“房间已经封起来了,我们也搬过来了,你还要怎么样?”
谢小婉猛地尖叫起来——
“她已经走了!不要你了,你为什么总是想着她?!”
“她到底有哪里好?!”
俞会宁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我和她没什么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皂荚贴得太近,这突如其来歇斯底里的叫喊声把她弄得耳朵痛,她收起符咒,心头有了盘算——
这俞会宁家哪里是什么灵异,搞不好是家庭伦理剧。
只是......
谢小婉身上的阴气怎么解释呢?
皂荚摸摸下巴,准备找个时间,去刚才俞会宁提到的“已经封起来”的房间,去看看。
隔壁两人的吵架以俞会宁的认输为结局。
等皂荚假装自己才醒出房间的时候,两个人比昂已经回到像是没有早晨那一架的样子了。
吃完早饭,谢小婉让俞会宁和她一起去楼上伺候花草。
俞会宁本来不想去,但是看皂荚对他点头,一副“哇表哥表嫂你们好恩爱”的崇拜模样,便知道皂荚是想让他去的。
等二人离开,皂荚飞快地在门口丢了一个走到家门口自动下一楼的自创符咒,便直奔最里面那个房间去了。
——其实按照这间房子的格局,最里面那个房间才应该是主卧的位置。
门上上了锁。
不止有锁,从门缝开始,还有很多灰——
这些灰和整个房子纤尘不染的画风格格不入。
昨天她来得晚,谢小婉盯她又盯得紧,她还没有注意到这个事情。
门上的锁只要不是电子锁,对皂荚而言都不是问题,她现在比较苦恼的是,怎么样开了门,而上面的灰尘还可以保持原样——
思来想去,没有办法。
皂荚无声的叹了口气,从包里掏出两根铁丝,对准锁眼,捅了进去——
——咔哒。
锁开了。
皂荚收回铁丝,用两根指头捏住门把手,缓缓推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灰尘气息,让皂荚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个房间,从布置、到装潢、再到床头上巨大的订婚照,无一不说明,这里才是真正的主卧。
床上的用品乱七八糟,梳妆台上的化妆品也都还在,整个房间像是突然就被主人遗弃了——
遗弃在同一屋檐下,再也不踏入半步。
皂荚站在门口,觉得这家子的主人是真有意思......
这一大间主卧被放弃的明明白白干干脆脆一看就是毫不留恋,但是却非要在这间屋子里,憋憋屈屈的住着,还爱得要死要活的样子......
皂荚阴森森觉得,这谢小婉不正常,俞会宁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她一边内心吐槽,脚下也没闲着,踮起脚尖,轻轻的走到了梳妆台前——
那里有一个被倒扣着的相框。
皂荚用符纸包着手指,立起了相框——
相框里又是一张合照。
不同的是,这次照片上有三个人。
两女一男,男的是俞会宁,而女的......
两个女的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笑得温柔动人,一个穿着红色短裙,笑得子恣意张扬。
这照片上的两个人,一个符合俞会宁的表述温柔娴静,一个就像昨晚上皂荚看到的那张照片一样,泼辣热情,她的耳朵上,还别着一支红玫瑰。
而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不论是红玫瑰还是白玫瑰,她们都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这是一对双生花。
面容相同但性格迥异,活脱脱一对红白玫瑰。
就是不知道这两人谁是俞会宁的朱砂痣白米粒,或者说谁是俞会宁的蚊子血与白月光。
而相片背后的俞会宁所题的“宁携婉、然于京城”更是坐实了皂荚的想法。
——事已至此,皂荚几乎已经能推断出大部分的事情。
——向来无情的都是痴情人。
就是不知道这个俞会宁这个约莫是坐享了齐人之福的痴情人,情之所钟的,究竟是谁了。
皂荚冷笑一声,就着手上的符纸,把那张三人的合照从相框里抽了出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退出了主卧——
皂荚收好那张相片,把卧室门锁好,回到客厅,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俞会宁的烂事儿她管不着,烂人的委托她也不想再接了,只是她现在想弄清楚的只有一个事情——
现在的“谢小婉”,究竟是“谢小婉”还是“谢小然”?
她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或者说,这个谢小婉,还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