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妄朝她绅士的点了下头:“好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漫长的一天休息时间,她应该做什么。
许妄把遥控器递给她,然后转身去了厨房。
随后手里端了一个精巧的果盘出来。
时迁微微一怔,许妄的待客之道还真是周全。
“我不想吃。”她不想领情。
不想欠他更多的人情。
许妄也没坚持,把果盘放在梨花木茶几上,准确的来说是她的面前。
“书房在楼上,就在卧室的旁边,看电视看的无聊了你可以去书房坐坐。”许妄非常贴心的告诉她。
她假装认真看电视,跟没听到似的。
她以为许妄交代完就要上楼去做自己的事情,或者出门忙公司的活儿。
可事实却是,他就在旁边的藤椅上坐了下来,和她一起看枯燥的新闻。
时迁:“......”
五分钟后,她实在忍不住了。
“你要是有事的话可以去忙。”她尽量维持口吻的平淡,让自己显得自然得体些。
但这些,她在许妄这里早就形同虚设了。
许妄微微动了动眉梢,朝她温和一笑:“没事要忙。”
时迁:“......”
藤椅清香阵阵很有古味,茶几上的那束风信子却很突兀,和整个客厅的风格不一样。
却是最温柔的一抹身影停立在这些古风味的家具中。
时迁一会看电视,一会看风信子,一会看眼前的果盘,用尽一切可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许妄一动,她整个人的神经就像是被触电了般。
“我去打一个电话。”许妄低着头看了眼手机,拿手机的那只手朝她举了举示意。
她茫然的抬头,嗯了一声。
而后反应过来,这是你家,你想打电话就打电话,我又没有一定要让你陪着我看电视。
许妄今天早上已经把要回的邮件都回了,公司要用的拍卖资料他也早就准备好了,要说今天有一定要应对的事情就是电视台要组织一档关于收藏类的节目,邀请他出席当嘉宾。
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国内这样的节目每年都会有电视台举办,邀请出席的嘉宾也都是行内颇有名望的家族世家之后,有专业的鉴定水平,鲜亮的教育背景。
许家每一代都受邀过出席,只不过许妄是这次受邀嘉宾中最年轻的一代。
古玩业的发展在以远离当代大部分社会人的视线而缓慢进行,在这个行业背后有很多人的责任和使命,镇守历史留下的珍惜文物是其一,将这股考古省今精神弘扬光大是其二,最起码也要世人能够有这项意识,也必须要有人去承担起这份责任。
所以这个节目对许妄而言,并不是纯粹的商业运作,也是使命。
电话打过来只是表达合作的态度,真正的洽谈还要约见面才能进行。
电话不到五分钟就结束了。
许妄走过来问她:“想不想出去走走?”
她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气,走走?
“还是好好在家休息吧。”许妄改口。
这句话,怎么听上去这么别扭呢。
新闻播完了,她百无聊赖的切换着台,看什么节目都很无聊。
许妄起身上楼了。
她跟着许妄的身影望过去,悄然的呼出一口气,终于走了。
继续按着遥控器,所以现在是她一个人无聊着了。
她还没有找到要看的台,许妄又从楼上走下来了,手中还拿着几盘光碟。
他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递给她。
“这是之前在瑞士参加画展时,从老师那里拿到的画展录像,你想看这个吗?”他问。
时迁接过光碟,光碟的封面上果真记载着时间,就是前两年的事情。
画展的名字时迁也有所耳闻,有很多她仰慕也喜欢的画家的画都会出展,是一场国际非营利性的画展。
许妄从她的眼神中已经知道了答案。
“想看哪一个?”他又问。
她细细的把每一张的封面都看了一遍,果然对待喜欢的东西时态度就是不一样,看到封面上的画展名她还沉思了一下,似是在回忆这次的会展里可能都有谁的画作。
最后挑出一张最近期的光碟:“这个吧。”
许妄接过:“好。”然后去调试投影仪,把窗帘也拉了起来,手动创造出一个小型的私人影院。
“这些,你拿去看吧。”许妄指了指她手中的其他光碟,说。
然后又给了一个她无法拒绝的理由。
“正好你是专业的,放在我这里也只能落灰。”许妄说。
时迁没想到落灰两个字会从一个收藏家的嘴里说出来,这不是应该叫做收藏么?
她看了一眼光碟:“我看完了还给你。”
许妄指了指屏幕,展会已经开始了,一边回答她说:“不着急。”
不还也行。
许妄参加过这出展会,但他还是留下来陪她看完这出长达三个多小时的录制。
镜头里偶尔会扫到许妄的身影,有的时候是和同为收藏家的外国好友正面走来,有的时候是他侧脸跟人在交流,有的又是一晃而过的背影。
明明所有的兴趣点都在画上面,可时迁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还是会走神。
不受控制的躁意又来搅动她内心的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