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恺这才缓缓开口,“儿臣昨日是在逍遥庄的地牢中发现了萧锐,儿臣见那逍遥庄的地牢处处血腥暴力,还闹出过人命,便命人将那逍遥庄与地牢一并查封了。
但是就在方才,儿臣才从手下口中得知,那逍遥庄……”
萧子恺说到这儿,又顿了顿,面上闪过一抹复杂至极的神色。
很是故弄玄虚了一番,萧子恺才吐出了那未完的后半句话。
“那逍遥庄,竟是五弟私底下的产业。
便是因为有五弟的庇护,他们才敢堂而皇之地开设地牢,还闹出了一桩桩的人命。”
萧子恺的这一把刀扎得,可谓是快狠准,直切要害。
他的话落,孝文帝的面色果然就是一沉。
“你说的可都是实情?”
萧子恺当即信誓旦旦道:“此事关涉到五弟的名声,儿臣若是没有查清楚,是断然不敢信口胡说的。”
孝文帝的面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
这么大的事,萧子恺根本不可能说谎。
如若不然,自己只需要派人去查一查就能知道真假。
所以,此事必是真的!
孝文帝面上满是怒容,他大手重重拍在龙椅的扶手上,“老五的行事,真是越发荒唐了!”
如果他只是私下置办一个赌庄做产业,孝文帝倒也不会那么震怒。
孝文帝真正震怒的是,他竟然纵容自己手下私设地牢,还闹出一桩桩人命。
他以往都端着一副温文儒雅的谦和之态,而背地里,他却是这么一副真面目,孝文帝顿时有了一种被他蒙骗,耍得团团转的感觉。
想到之前许景然闹出的那一场大风波,孝文帝心中顿时更加上火。
如果没有老五的纵容,许景然会敢做出诱骗朝廷命官之女这等放肆之举?
孝文帝的面色越发阴沉。
而萧子恺又道:“父皇,儿臣在那赌庄里搜出来了不少账册,发现那赌庄的流水收入,颇为丰厚。”
说完,他又不动声色地补刀,“也不知道五弟赚那么多银子,究竟都花在了何处。”
最后这一句话说得轻飘飘的,像是一句随意的感叹,但却一下戳到了孝文帝脑中的那根弦。
他赚那么多银子,究竟花到了哪里?
孝文帝一下就想到了蜀郡王,他也在各处做生意,还把生意都做到了海外。
他赚那么多银子做什么?真的就只为了补贴家用?
这话说出来,骗鬼还差不多!
都说咬人的狗不叫,萧子骞这些年一直都默默无闻,表现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无害姿态,没想到……
他究竟藏着什么心思?
猜忌的想法一旦生了出来,就如同野草一般疯长,根本压都压不住。
萧子恺观察着自己父皇的面色,将他心中的想法猜了个十成十,心中一阵快意。
这次,萧子骞怕是又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事实便如萧子恺所预料的那般,萧子骞的确没有捞到什么好果子吃。
孝文帝命人去调查核实了一番萧子恺所述,最后证明,萧子恺并没有说谎,那赌庄的真正主人当真是萧子骞。
而萧子骞也的确借着这个赌庄赚取了十分丰厚的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