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在这里说?”孟回并不着急,看了下四周来往的行人笑了笑。
“哼!”孟启漳冷哼一声,却也知道有些事不能暴于人前。尤其是家事,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即便他们已经断亲,他也是这孽女的亲父。又见她没规没矩的样子,嫌弃的皱了皱眉头,真是太没礼教了。也是,跟着李氏那粗妇人,能学到什么好。
打发了车夫,让他把车赶到一旁等着他,之后便带着孟回去了一家茶楼,要了一间雅阁,吩咐不让人进来便把门关上。
雅阁内,孟回已经安然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着。
回过身的孟启漳不满的看了她一眼,快步走了过去。
啪的一声拍桌上了,孟启漳质问着。
“说好了互不相干,你又找过来做什么?”
目光瞥见她穿的衣裳,又暗自摇了摇头。再厉害也不过黄毛丫头,许是日子过不下去了罢!当初多能耐?现如今还不是求到了他这个父亲身上,孟启漳如是想着并挺了挺胸膛,一副自得不屑的样子。
随手掏了身上的钱袋扔了在了桌上。
“拿着,以后莫要来找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不要忘了当初是你不听规劝硬要代你娘提的合离,断亲也是应了你的要求!既然当初敢那般,今日往后就都不要后悔,也断不会有后悔的余地。”
“我说过的就会做到,可你呢?出尔反尔!”孟回面带嘲讽的看着他。
“什么意思?”被嘲讽了的孟启漳皱着眉头反问。
“昨夜我家叫人点了火,我们到这里不久,与人结死仇谈不上,唯一有怨的只有你们,害过我们的也是你,这火也不是第一次,不是?”
孟回语气淡淡的说着,她的话不带多少质问谴责的意思,更多的是平静陈述,陈述着事实。
“休要胡言乱语,不是我做的!”
孟启漳眉头更是紧紧的皱着,一脸的正色驳斥道。
眼眸微微低垂,确实不是他做的,他知道他们也到了京城,还用他的银子买了间小院住下。起初他也派人盯了一阵,见他们确实没什么别的举动,只是安安分分的过着自己的日子,他便把人撤了回来,不再关注过他们的事。
只是这火……诚如这孽女说的,他们刚到京城,结不了这般生死大仇,他不追究了还能有谁?
除了……
孟启漳突然一愣,莫不是曹家发现了动的手?
“我知道不是你,但是与你也脱不了关系,你愿意互不干扰,未必曹氏就愿意放过,她……”
孟回并没有在他身上过多纠缠,谁做的她心里有数。
“不可能,她压根不知道你们也来了京城……”孟启漳打断了她的猜测。
孟回看了他一眼,突然一笑,似在嘲笑他的天真。
“不,她知道。李凝玉都知道,你觉得她是从哪里听来的?”
“……”
孟启漳突然沉默不语,又过了一阵,问“你想如何?”
“屋子被烧了……”孟回慢悠悠的说着。
这是要他赔偿损失?孟启漳脸色黑了黑,有些难看,但还是咬牙道“五百两。”
见她不语,猛地拍了拍桌子“足够你再卖间小院,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
孟回点头收下他许诺的赔偿。
“管好曹氏,不然我一出这门,就能让整个京城乃至边边角落,人人知道传颂你们的恶心事迹。”
“你……”顿觉羞辱的孟启漳怒瞪着她。
孟回并不惧,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不要以为我在说笑。”
对上她的眼眸,知道她的认真,孟启漳怒火突泄。
他对这个面不改色就要了人命的孽女,还是有些忌惮的,但是这样被威胁又妥协,让他觉得没有颜面,只能强撑着哼了一声,全做答应了。
“到底父女一场,先前我让着你是念着几分旧情,但这里是京城,你也休要猖狂过头不知收敛,免得吃罪了人叫人弄死街头还未知!”
“谢谢!”
她迟迟不语,在孟启漳以为她又要说什么不屑狂言的时候,孟回却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她说完便不再言语,倒是叫孟启漳怔愣好一会儿,有些反应不过来。仿佛一个天天跟你对着干的人,突然不搭理你了,那滋味儿,不习惯了。
她突然变得这般有礼,叫他浑身不自在极了。
孟回却不理会他自在不自在,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到底我们已经没有关系,本就不该再有交集,娘她也没想再去掺合到你与曹氏之间,她还让我给你带了句话!”
“……什么?”
李氏那没主见的怯弱妇人还给他带了话?孟启漳愣了一下,还是问了出口。
“她说余生各自安好,以后互不打扰,还有她会好好把淮儿抚养长大,你不必忧心。”
一时间,孟启漳心中起了些复杂情绪。
“我会带着娘和淮儿离开京城,到城外寻一个村子定居,我们已经退让,若是曹氏还要纠缠不放,余生只要我不死,便不休。”
孟回无意过多纠缠,语气淡淡的说着,话到最后,已经是不带温度的威胁。
威胁的话从一个小姑娘的嘴里出来,若是他人听了只怕是一笑而过不放心上,孟启漳却牢牢的记在了心里。他知道她没有说假,若是曹氏再做什么事,弄死了还好,弄不死她一辈子就会如恶鬼一般,如影随形,随时都可能攀上来,咬住他们,撕下一嘴的肉。
自古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到时候这孽女就是光脚的,而他们是穿鞋的。人总有懈怠的时候,只要让她抓住了时机,她就会像杀了土匪那样,杀了他们!
他对孟回并不算多了解,但只凭这些,他便知道她是个耐得住且临危不惧的性子,更足够狠厉,她做得出更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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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等一日。”不理会他的恼怒怔愣,孟回留了句话便转身走了。
说道含糊,他却立刻就猜到了她的意思,她说的是银子的事,他身上并没有带那么多银子,只能过后让人送去。
看着她的背影,孟启漳一口灌下已经冷掉的茶,起身离开。
哪儿也没去,直接回了府。“爹爹。”李凝玉正巧从内堂出来,如往常一般,浅笑着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