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周而复始,其次为五……”
爱西丝闭眼站在召唤阵中,足下的法阵浮出耀目亮光。仿佛是有生命似的,勾勒于大地的线条从微微飘起,悬浮在脚踝高度的半空。
和上一次相同,英灵座立刻就做出了反应,甚至有几道异常强横的气息在吉尔·德·雷开始嚎叫之前就把他摁了下去,并一边撕斗着一边靠向通道。
然后就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陌生气息给抢了先。
爱西丝吃惊地看着从法阵中踏出的人影。
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对方那精致到恍若人偶,却又带着淡淡英气的面容,而是幻影般摇曳拂动的黑炎与血腥气。鲜艳的血液喷溅在维多利亚式的修身猎装上,正沿着雪白的领巾缓缓滴落,奇形双刃与□□尚未收起,仿佛还未从一场盛大的狩猎中归来。
“从者Avenger,■■■,遵从召唤而来。啊,你听不到我的名字吗,算了,也没关系,以后你总会知道我的名字的。”
头戴三角帽的猎人微笑着向她点头致意,点缀于帽檐的羽毛轻轻颤动,子夜的月光之下,银发女性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配上萦绕不去的血腥与意义不明的浅笑,几乎像是民间传说的吸血鬼来到了人间。
“Avenger?!”
爱西丝有些头痛地看着那个自称是猎人的女性从者,竟然召唤出了额外职阶,而且还是最难搞的复仇者。
“你……看起来和我好像。”
她有些迟疑地看向对方,除了两者迥然不同的发色,那张脸的每一处都跟她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她确定自己从没穿过这样的装束,一定会以为是自己上了英灵座。
毕竟有了上辈子的经历,变成复仇者也不是不可能。
银发的女性从者冷淡地回视过来,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披风摆得就像是一株开在荆棘丛中的野蔷薇。
“难道你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姐妹?嘛,世界上长得像的人还是很多的,这可构不成御主你随意攀亲的理由哦。”
“我是亚楠的猎人,出身该隐赫斯特城堡,是女王的养女。当然,目前是个脱离城堡的自由人。姓名嘛,反正你现在也听不到,就称呼我为该隐或者该隐赫斯特就好。”
……
该隐赫斯特?
爱西丝心中微微一动,但又毫无头绪地发现,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地方叫做该隐赫斯特城堡。反倒是“该隐”这个名字,让她有些在意。
在圣堂教会的经典中,这个名字是属于血族之祖的,但高阶死徒,甚至于那些虚无缥缈的“祖”的名号当中,并没有该隐的存在。
就仿佛那真的只是个概念上的东西一样。
但圣堂教会也同样是历史悠久的存在,典籍记录的不少东西都是确有其事的,不可能连内部资料上也写着该隐这个还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家伙。
现在手里的资料实在太少,自己的从者闭口不言的话,她也难以探知。不过她本来的目的就是阻止人理烧却,发掘从者的个人隐私反倒要放到一边。
只要不妨碍她跟盖提亚作对就行了。
爱西丝光明正大地端详了该隐赫斯特一眼,便命令她直接灵体化,转身就坐上了停靠一旁的轿车,开上了通往冬木市的公路。
……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爱西丝总觉得自己的从者在回到冬木市的时候,表情除了陌生,还有一丝丝的……
怀念?
“喂,该隐小姐,大白天的就拎着一瓶高度数的烈性酒在街上东游西逛不太好吧?要是喝醉了打扰到别人怎么办,我可不想浪费我的大令咒啊。”
爱西丝满头黑线地盯着自家从者手上拎着的玻璃瓶,那可是足足96度的生命之水,比酒精还要酒精的伏特加啊!要是喝醉了发酒疯,那整个英灵座上的英灵都会笑死她的!
就算是这样,大街上也还有不少男人眼睛都要黏在她身上了喂!
“放心,这里的酒还差点意思。”该隐赫斯特晃了晃酒瓶,只剩下三分之一的伏特加叮呤咣啷地撞击瓶壁,“亚楠的血比酒更醉人。”
难道还真的召唤出了一个死徒?
还不等她把这个问题问出口,余光就瞥到了一个相当眼熟的身影。
一个蓝色海藻头的家伙从角落走了出来,从前堵塞的魔术回路不知怎么被重新疏通,曾经不显于世的魔术天分终于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
“爱西丝学姐!”
间桐慎二拦在两人面前,自负与自卑混杂的癫狂神情同时浮现于脸上,同时,表情空洞的间桐樱远远地跟在后面。
……
“你在开什么玩笑,竟然想对我求婚?”
爱西丝恨不得现在就一手掐死这个海带头,从前因为回路被堵塞而心理扭曲还情有可原,但是现在打通了魔术回路,还这样一幅德行就想让人打死他了。
那家伙对女人根本就是种扭曲的态度,追求人的时候从来都绅士体贴,一旦到手就立马抛弃并施加折磨,哪怕外貌再出群,也掩盖不了人渣的本质。
之前对凛也是,抱着恶意来追求远坂家的大小姐,结果被看清了他真面目的远坂凛一脚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