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那老东西就要玩完了。皇上已经不再信任他。你,江映瑶,就是压垮老东西的最后一根稻草。相府教养出来的女儿,偷人。你说他还有没有脸面继续待在京城?”
“你胡说!你个混蛋。”江映瑶拼命厮打萧陵,却被他轻松避开,只能无力地捶打着地面。
“我是混蛋。谁让你眼瞎看上我这个混蛋呢?你死了,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娶映琴为妻。她被你压了一辈子,我怎么忍心让她做妾,继续被你欺负呢?”
萧陵说着扯住江映瑶的长发,生生揪下一缕,塞进从前江映瑶亲手做给他的香囊。
“知道做什么用吗?”萧陵阴笑,“我那长兄领兵回来了,今日便会入府。你且在房里等一等,让我去把他骗来与你私会可好?你应该很久都没尝过男人的滋味了吧?临死前还能享个艳福,我对你不错吧?”
萧陵狰狞的笑声尤在耳畔,江映瑶用尽全身的力气爬上烛台,打翻了烛火。
如果她注定要死,就让自己清清白白地走吧。
烈火点燃了纱幔,顷刻间吞噬整个房间。
江映瑶缩在墙角,往事一幕幕浮现脑海。海棠花下,一个英俊的少年挥剑替她斩杀毒蛇。象征着皇室宗族、印着“安”字的玉佩她曾经铭记了十年,却没想到换来如此不堪的结局。
若有来世,萧陵,我必与你死生不复相见。
烈焰灼灼,脸上似有泪珠滑落。
火场外,恍然有呼喊声响起,“映瑶!”
声音撕心裂肺,江映瑶却似乎从没有听过。
有没有听过,已经不重要了。
浓烟滚滚。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皮越来越重。
门外响起萧陵惨烈的嘶吼。闭上眼睛的一刹那,江映瑶好像看见了一个火人倒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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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叩响了几声,初柔端了个火盆子进来。
江映瑶看到火盆的一瞬间,身子就明显抖了一抖。烈焰的灼痛感仿佛一下子回到眼前,逼得她喘不过气来。
初柔发现她的异样,赶忙放下火盆,走过来轻拍后背,替她顺气。
“大小姐,您没事吧?”
初柔的手一如既往地温暖柔软。江映瑶转过身,一把拉过,按在掌心里反复摩挲。
幸好,你没走;幸好,我回来了。江映瑶看着初柔脸上浅浅的梨涡,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呢?”初柔拿起帕子替她细细擦拭泪水。
“被烟熏的,把火盆拿出去吧。”江映瑶撇过脸,不敢再看。
“大小姐,您前两日才染了风寒,今日刚好点。放个火盆子暖暖身子的好。”初柔一如既往地贴心兼啰嗦。
江映瑶缓了神色,命她把火盆放在离她最远处。
主仆两人在屋里说着话,门外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我来看姐姐,还用得着通传?”
声音娇俏宛转,带着几分似假还真的嗔怒。不是江映琴,还能有谁?
江映瑶纤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揉皱了名贵的缫丝纱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