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条路还有一个分支,那就是扶持南启国其余的皇子王爷,不过这是下下策,以华天罡对南启皇宫的掌控,只怕这些皇族若是有一点不对劲,便会被找个由头调出京城或是发配边疆,可行性极低。
相反,虽然现任新皇荒淫无道,但却是华天罡自己扶持上去的,相比于其他人,他对新皇的戒心很小,所以也便易成事。
一方面怕新皇是扶不起的阿斗,一方面华天罡又对新皇的戒心很小,所以选择新皇有利有弊,帝俊皱眉,低头思索片刻,有了主意。
过几日新皇会被他自己养的一只猫儿抓伤。这具身体会作为他师傅孙仲广的小助手跟着前去替新皇诊治包扎。
到时候再看这新皇是不是阿斗,还有没有挽救的可能吧,若是扶不起来,可能要选第一条路了。
原本孙仲广是好意,想让自己的得意爱徒在圣上面前露个脸,等到来年秋闱殿试,能够得了皇上的眼,官途坦荡。
只是这好意却让一只猫儿给搅和了,并且为原主引来了杀身之祸。
合上书本,帝俊走出门外,还得准备点东西规避掉即将到来的风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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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郁,深层的夜空下,本应安然入睡的南启皇宫却有一处依旧灯火通明,且隐隐有丝竹嬉笑之声传出。
勤政殿外的守门太监低头打着哈欠,昏昏欲睡。整齐的脚步声传来,抬眼看去,一位戴着面具,身着宽袖长袍,头戴冕冠的人沿着迂回的长廊朝着这边走来,身后跟着两队腰佩长剑的侍卫。
两个守门太监顿时一个激灵,站直身子,能够在皇宫之内携带侍卫,且侍卫还被允许佩带武器,除了国师没有别人了。
一行人已脚步匆匆行至殿门前。
“皇上可在里面?”
“是,圣上在殿内。”小太监恭敬的的回答。
“去禀报,本官有要事需面见皇上。”
“圣上口谕,若是国师前来,可不必通禀,国师您请。”两个小太监推开殿门,躬身请人进去。
“不合礼数。”国师低叹一声,似是不愿进去,却因事情紧急不得不如此。
两小太监内心对于国师的忠诚敬佩异常,身居如此高位还能不骄不躁,恪守君臣之礼,真不愧是一国之师啊。
然而,那被他们称赞的国师眼眸深处的得意与野心他们半点没瞧见。
其余人留在殿外,国师带着四个侍卫进了殿内。
吹拉弹唱的人被惊扰,靡靡之音戛然而止。
勤政殿正上方镶金雕龙的宽大椅子上,一名男子懒散的坐着,面容极为英俊,剑眉星目,鬓若刀裁,因被人打断赏乐而紧皱的眉头更让他添了几分凛冽。
他仅着一件雪白的亵衣,衣襟大开,露出胸前流畅的肌肉线条,闲散的坐着,一只手握着酒壶,另一只手揽着姿色上佳的宫女,面色微红,眼神迷离,似是饮酒过量,隐约听见他打了一声酒嗝。
“国师怎么来了?”看清来人,男人推开怀里的宫女,扬声说道:“来人,给国师赐座,‘嗝~’”又是一声酒嗝。
带着白色面具看不出年龄的国师似是被气着了,他俯首痛心道:“皇上,西北大旱,司南之地水患成灾,诸多国事还未处理,您怎么能......”
“诶~,朕不是......”
“请皇上听微臣一言,先皇驾鹤西去之时曾把南启国与您托付与微臣,如今您这样,臣实在是有违先皇所托啊。”华天罡像是说到了痛心之处,语带哽咽。
龙椅上的男人闻言,眸中闪过一道冷光,片刻又消失无踪,语气懒散,不以为意的道:“这些事何须来劳烦朕,国师你代朕处理就是了。”
“事关国家社稷,岂是微臣能够代替的。”国师华天罡语气强硬,端的是义正言辞。
演的倒挺像忠肝义胆的臣子模样,男人挑眉冷笑,似是不耐烦一般,怒气冲冲道:“拿着朕的俸禄,却什么事都要朕亲自去做,那要你们这些人做什么?”
华天罡对于龙椅之上男人的表现早有预料,暗道一声蠢货,心里却是满意非常,这黄毛小儿越是不理朝政、越是沉迷酒色,荒淫无度就越是合他的意,也越好拿捏。
心里暗喜面上却是不露半分,依旧劝诫道:“皇上,您听微臣一言......”
“够了,国师,朕怜你一片忠心,才不追究你以下犯上之罪,你若再犯,就不要怪朕不讲情面了,退下。”
华天罡沉默许久,才一言不发的退出殿门,原本挺直的背影变的有些颓废弯曲,整个人身上弥漫着一种失望、痛心的情绪。
勤政殿站在角落里的众位宫女太监,心里对于国师的忠诚钦佩不已,对于那坐在龙椅之上闭目养神的人却是不屑一顾,若是皇上一直这样,不出十年,南启国便会国力衰退,然后被其余国家吞并。
众人心里皆是哀叹。
国师走后,勤政殿的歌舞之声再次响起,一直到第二日清晨才停歇。
金銮殿内,总管太监宣告今日不早朝后,众位大臣微微摇头返回家中。
未央宫,皇帝的寝宫。
男人做在床边,怀里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儿,一只手轻轻的来回抚摸着猫儿的后背,声音低微的说道:“污浊啊,你说那老头是不是早就该死了?嗯?死就死了,临时之前还把大权全交给了那个妖道,真是死有余辜。”
轻轻抚摸脊背的手渐渐转变为掐着猫儿的脖子,随着声音的越来越低沉,越来越阴冷,掐着脖子的手也越发的用劲,白色/猫儿浑身毛发竖起,嘶叫连连,奋力挣扎着。
“嘶~”尖锐的利爪划破衣衫,在男人的胸前留下几道深深的抓痕,血肉翻起,鲜血直涌。
“来人,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