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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没有章法(2 / 2)


姚氏看着昇阳根本没有拜祭,直直的走了出来,心里像打了胜仗似的,眉眼里不自觉的挑起几分嘚瑟:“郡主不拜祭了?”

昇阳冲她一笑:“既然湛儿苦读晚起,也不能叫他这样个样子失了体统。来个人,先带着小王爷下去梳洗……”

“我来安排吧!”姚氏直接截了昇阳的话,再一次拉开了女主人的姿态,让一直伺候周湛的婢女带他下去重新梳洗,又转而对昇阳道:“郡主远道而来,风尘仆仆,王府里早已经设下了接风宴,郡主……”

“不急。”昇阳重新把话语权截回来。

“湛儿长这么大,我才第一次见他,要了解的地方还有很多。别说是湛儿,就连王府许多地方,也与记忆里的不一样了,不知从前的茶室可还在?我带了些好茶,不知侯夫人可否赏脸一品?”

昇阳的话说的很客气,姚氏整个人都要飘了。

她猜测的果然没错,昇阳是忌惮周湛的!

周湛这样排斥她,她想要亲近却不得其门而入,最后只能向她这个对周湛衣食起居都了若指掌的“外人”低声下气。

简直是大快人心。

那茶室姚氏是知道的,听说从前昇阳县主和昇平县主都喜欢在那里喝茶,姚氏第一次去的时候,脑子里就忍不住幻想起她在这茶室招待女眷前来品茶的风光模样,但想归想,始终不好明着邀人前来品茶,登堂入室之心太明显,可是自己一个人独饮无旁人观赏,又浪费了这一室精致,所以她去的少。

“还在的,我这就叫人去准备!”姚氏心里觉得好笑,没想到她肖想了这么多次,最后第一个接待的竟然是昇阳郡主。

茶室很快就收拾好了,姚氏领着昇阳过去用茶。

两人才刚刚坐下,昇阳就唤来了蓝秧。

蓝秧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锦盒。

“听闻长姐去世之后,湛儿无人可依,都是侯夫人在悉心照料,说来惭愧,本郡主的小儿子与湛儿年岁相仿,却不比湛儿长得好,这都是夫人的功劳。”

坐在后面玩杯盖子的翟枫小王子倏地抬起头来,茫然的眼神里隐约有听到自己坏话的委屈。

锦葵和芙蕖不厚道的低笑,翟泽对昇阳的评价十分赞同,翟枫更委屈了。

蓝秧送上一对翡翠手镯。

“这是一些薄礼,虽抵不上夫人照顾湛儿的恩情,但也是本郡主的一番心意。”

姚氏快要上天了。

她还在努力地维持端庄,正准备吩咐谷嬷嬷接下,这次想起来谷嬷嬷刚才被昇阳的人伤了。

此番她占了上风,自然要为谷嬷嬷讨回一个说法。

她也不接那镯子,端正了姿态缓缓道:“郡主此话若是真心,倒也不比送这些身外之物。臣妇只是一个小妇人,不像郡主,嫁往羌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羌王后,见多识广;但有些话,臣妇不得不说——小王爷年纪还小,又因早年丧母,性子敏感孤僻的很,郡主心存爱护,更应不让他受到惊吓。”

“郡主身份尊贵,自然容不得半点怠慢,可王府不同于羌王宫,府里的奴才们都是尽心服侍小王爷,小王爷也是看在眼里的。臣妇照顾至今,从未见他们有半点惹小王爷不快。若因为他们不熟悉郡主的做派,稍有冲撞便遭逢酷刑,恐怕传扬出去寒了人心,也寒了小王爷的心啊。”

昇阳盯着那对被无视的镯子笑了一下,轻轻摆手。

蓝秧便带着镯子退到一边。

姚氏的眼神没忍住,跟着镯子飘了一段儿,心里犯嘀咕——你还送不送了。

恰好这时候周湛也整理好过来了,他一来,翟枫便如临大敌的睁大眼睛盯着他,恨不得往他身上灼个洞。

周湛站定,直直的看着昇阳。

姚氏微微一笑,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湛儿,这边来坐,与你姨母好好说话。”

周湛有些抗拒,站着不动。

昇阳与他对视片刻,他也毫不示弱的看回来。

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昇阳心道。

“湛儿,侯夫人方才说,这王府上下的奴才忠心与否,于你来说十分重要,你觉得有没有道理?”

周湛被点名,低垂下目光,淡淡道:“自然有道理。”

姚氏皱了皱眉头,她刚才是这个意思吗?昇阳是不是哪里理解错了?

然后就听昇阳道:“姨母也觉得这个说法很对。”

她冲着姚氏笑了笑:“下人的事情,我本想在感谢夫人之后再慢慢处理,既然夫人也觉得事态严重,我们调换一下处理顺序也无妨。”

昇阳的音调骤然变冷,更像是在审问:“侯夫人可清楚,这王府的佛堂是谁在打理?”

姚氏有点不安。

今天昇阳的出招套路她一个也没料到,此番有点拿不准,犹豫着报了一个名字。

昇阳点点头:“有劳夫人把人带过来。”

府里现在的下人,多半是姚氏从牙行买回来的,是死契,都是她掌控的,只有几个关键的位置才放了自己的心腹。现在打扫佛堂的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家丁,被带进来是很是恐慌,想必亲眼目睹了谷嬷嬷被踹飞的场景。

姚氏不确定道:“郡主寻他来要做什么?”

昇阳不答反问:“王府的佛堂,一直都由此人打理?”

姚氏有点拿不准了。

刚刚来王府的时候,一些刁奴难以对付,她为了将这些刁奴打发走换上自己的人,并未注意其他的。王府上下事务只要有人去做就成,至于是谁做,中间又有没有换人,她还真没在意过,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重要的。

家丁唯唯诺诺道:“回、回郡主的话,是小人打理的。”

昇阳端过茶杯,低头呷茶:“分内之事,可曾假手于人,亦或是偷懒耍滑?”

家丁怕极了:“小人不敢啊!”

昇阳喝了一口茶,嗓音越发清润:“这么说,都是你一人所为了?”

“是、是……”一人所为?听起来不是个好词儿……

“好。”昇阳的神情忽然变冷:“王府神台上供奉的七彩琉璃长明灯,你知道去哪里了吗?”

家丁愣了:“小、小人不知什么长明灯啊——”

“拖出去打。打到说出实话为止。”

事情发生的太快,打的姚氏措手不及目瞪口呆:“郡主……这、这是为何?”

昇阳继续喝茶,片刻功夫,外面已经响起了家丁被打的闷顿声和他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姚氏若是还能坐的住就怪了,她猛地站起来,言辞里带上了不客气的质问:“昇阳郡主,王府一片好意招待,你却三翻两次的动手,实在是太过分了!”

昇阳瞟了她一眼,莞尔一笑。

也是这一笑,令沉默在旁的周湛愣了一下,脑子里缓缓响起一个温润的声音。

“她笑时未必是挑事,可挑事时必定是笑着的。母亲最讨厌她那混不吝的模样,可每每想起她时,总是第一个想到她的那种笑,讨厌,又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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