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忠勇侯带头,剩下的?人纷纷顺着这个台阶下来,没有人当真来狼吞虎咽的比看谁吃得多,大家都默契的?当做这是王府特别的一场宴席,从容的?给自己盛了一碗饭,淡定的?吃起来,甚至吃着吃着,还会相互敬酒,顾左右而言他,谁也?不研究这碗饭到底该有个什么说法。
原本以为,今日该是激烈竞争,你死我活的境地。
谁能想到他们这些情敌,竟然会和谐的?同桌吃饭,愉快地推杯换盏呢?
不是他们不想将彼此作为对手,关键是这个时候谁要是跳出来比赛吃饭,估计出了王府也?没脸见人了。出身再?低的庶族男子,若是凭借文采品性夺得驸马之?位,那好歹是真凭实力,比赛吃饭算是怎么回事!?
宴席的?安排也?是根据身份区分的?,敬秋池已经恢复了一脸笑容,见傅修宁吃的?旁若无人,转头望向敬秋池:“不知尉迟将军对今日选婿之事有几分把握?”
尉迟恕神色不变:“在下早就说过,只希望长公主能觅得佳婿,无所谓什么把握。若无人能做得更好,在下必定当仁不让。”
敬秋池的?眼神多了几分凉意,扇子刷的一下展开轻摇:“原来是这样,这么看来,尉迟大人不必担心了……”
说着,他的?眼神又往吃饭吃的?镇定无比的?男人身上扫去,心里?不免觉得好奇。
这个人还真是沉得住气啊。
欣妃和丽妃已经放弃挣扎了。
她们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当日长公主要求——大致的安排由太后来安排,但最终如何来选,由她来定。
罢了,罢了,这不是她们能左右的,安静吃饭,吃完回宫复命!
……
回了房间,蓝秧赶紧给周玉雁换下一身华丽的?裙衫,又退了头上的?饰物。
周玉雁是真的?累。
她已经许久没有应对过这么多人的场合。
偶尔想起从前,也?会很佩服自己。
可真是有闲工夫应对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
“长公主,外面的席面……”蓝秧小心翼翼的?试探。
周玉雁单手按着太阳穴,半个身子倚在梳妆台上:“吃完了径自散了吧。若太后召见有话要问,便来告诉我一声。我有些乏了,去睡一觉。”
蓝秧撇撇嘴,有点心虚——她原本是想多叫些人来刺激刺激那位,叫他在今日将名分定下来。没想到长公主会这样做,而那位宁愿安静的?坐在外面吃白饭都不表态,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正沉思着,周玉雁的?声音又响起:“以后还敢这么胡来,仔细挨板子。”
她闭着眼,声音冷冷的。蓝秧吓了一跳,赶紧告罪:“奴婢不敢了。”
尉迟恕好歹是羌国名门之后,跑来参加大禹的?驸马甄选,未免可笑。
人员名单必定是经过王府的?核对,即便尉迟恕真的?要来掺和,没道理她这里?不知道的?,除非消息到了她前面一层就被堵住了。
从前也?只有蓝秧和尉迟恕接触最多,能这样安排,唯她而已。
蓝秧自知做了错事,安静的?服侍她躺下便退了出去。
周玉雁的?院子很清静,将外面的热闹悉数隔绝,她眯了一会儿,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什么选婿选夫的仪式已经彻底结束,王府下人们早已经将宴席收拾的干干净净,那些满怀期待而来的青年才俊们已然撤离,就连欣妃和丽妃离开时,也?嘱咐下人们好好照顾长公主,然后回宫复命了。
“宫中并无什么话传出来,太后娘娘也?未曾召见。”蓝秧给了她一个回复。
周玉雁刚刚睡醒,人还有些懵,好半天才点点头表示明白。
蓝秧看着她,欲言又止。
周玉雁扭头看她:“怎么了?”
蓝秧勉强一笑:“今日的宾客……还有几位其实没走,正在偏厅……下棋。”
周玉雁听到这话,眼角跳了一下。
没走。
还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