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心善,就算明知他们使了计谋,也会想着私下里解决,这事拖的越长,他们那边的准备就越充分,到时候假的也要变成真的了,只有出其不意,利用其他事先把他们引来长安。”
枸杞子认真记下,待张华若讲完这件事后,枸杞子将自己打听到的其他事告诉张华若:“少爷,你以后可别再去那个画师那里了,他可真的不是什么好人,我都打听清楚了,他呀,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张华若被勾起兴趣:“此话怎讲?”
光从那天路止游的谈吐来看,张华若觉得路止游这人还不错,只是有一点画师的怪癖行径罢了。
枸杞子将从薄雾先生那里打听到的事情津津乐道地讲给张华若听。
“少爷您听过秦不易吗?”
张华若摇摇头。
“秦不易也是个画师,在二十年前啊很有名,不过已经很久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了,也不知现在是生是死。”
张华若侧过脸看他,似乎在问这个秦不易和路止游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提到这个人。
枸杞子舔舔唇,继续讲下去:“秦不易就是路止游的师父!路止游年幼丧父,是秦不易将他这个故人之子带在身边照顾抚养,教他书法画技,可以说路止游之所以有现在的成就,绝大部分都是秦不易的功劳,秦不易将自己的绘画技巧倾囊相授,一点都没委屈自己这个徒弟,从来都舍不得责骂。”
张华若算是有点猜到枸杞子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枸杞子前面说过路止游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现在提到路止游的师父,前后一联想,不难猜出应该是路止游后来对秦不易恩将仇报了。
“大概十八年前,秦不易外出远行了一段时间,那时候路止游留在长安城接管了秦不易的画馆,等秦不易回来后不久,两人之间不知因何事起了争执,据说经常能听到两人在画馆里动手摔凳子摔画具,到后来,路止游直接把秦不易赶出了画馆,秦不易气愤离去,留下路止游将他的画馆据为己有。之后画馆经营不善,路止游直接将它卖了,是一点都不念师徒情分,养育之恩。”
张华若听的若有所思,枸杞子忙再接再厉地劝他:“少爷,这样的人您可不能跟他成为朋友,他对自己亦师亦友的师父都能如此绝情,更何况其他人,天性凉薄,招惹不得。”
张华若笑笑,并不是十分在意:“耳听为虚,薄雾能打听到的消息,大抵不过从外人口中探听故事,这师徒两之间的事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实际发生了什么,外人仅仅只能管中窥豹。再说了,我也就只想让他给我画张画,除此之外,我对他并无其他兴趣。”
枸杞子想到路止游的画技,虽不情不愿但还是忍不住夸了一下:“他的画技是真的好,也就不知道他师父比他画的更好,还是路止游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因为记挂着张华若,杨大宝今天比以往都更早地收摊回家,回来时看到张华若正坐在窗台上,倚着窗框看着书,一条腿曲起,一条腿随意垂挂着,微微晃荡,一派好不悠闲的样子。
杨大宝那七上八下悬挂着的心啊,在看到这一幕后算是彻底放下来了,赶紧先去井边打水洗手洗脸,脱掉最外层的外衣,待一身清爽后再走向张华若。
张华若从书中抬起头往他这边一瞥,眉眼如画俏皮可爱,杨大宝的心猛地砰砰跳,脸上挂着笑来到张华若身边。
窗台的位置不低,坐在上面的张华若要比杨大宝高出一个头来,由上而下瞧着他。
杨大宝很想开门见山直接问那件事处理的如何,又很不好意思开口,这副欲言又止,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尽数落在张华若微脸的眉眼中,让他止不住微微上扬了唇角。
他就喜欢杨大宝这个样子,温柔、善良,总是能顾及别人的感受,看上去有一点呆呆傻傻的样子,其实心里一片明清。
拿着书的左手垂了下去,张华若背抵着窗框看着杨大宝,轻轻出声:“我累了,想进去休息。”
杨大宝看了一下窗台的高度,果断朝张华若伸出手,张华若也不扭捏,直接倾身落向杨大宝怀里,轻轻松松地被一把抱住。
原以为杨大宝很快就会将自己放下,然后自己就能走回屋里,没想到杨大宝却是没想过要放手,轻轻再那么一颠,直接横抱着张华若一路走进屋。
杨大宝的双臂是真的稳,张华若虽然瘦了点,好歹也算是个成年男子,体重并不是轻若孩童,但杨大宝这样抱着他却是一点压力都没有,很是轻松。
张华若抬眼往上一瞧,某人的耳朵根早就红透了,硬是装作一副镇定的模样,在抱他进屋后问:“你想坐在哪?”
突然起了逗弄杨大宝的心思,反正这里现在又没有外人。
张华若双手勾住杨大宝的脖颈,抬起上身努力凑到杨大宝耳边,低声呢喃道:“坐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