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华若的侧卧背影。
张华若站的位置是在杨大宝侧身后,从这个角度往画上看了一眼,一想到这画要是留着,以后每看到一次都是在提醒他和杨大宝想起柳清素这个人,这样可不好。
他从杨大宝手里拿过画:“算了,还是直接烧掉吧。”
画上是张华若,杨大宝可舍不得烧了,想伸手来抢,张华若将拿着画的手背到身后躲了一下,枸杞子领意,小跑过来从张华若手里接过话,一溜烟拿去正在生火烧水的厨房。
杨大宝哭笑不得:“要是你不想留着,为什么一开始却将它放在屋里?”
张华若看着他,嘟哝道:“之前没觉得有什么。”
现在被你看到了画,突然很在意你以后会不会因为这画总想起柳清素,心里一想到这个情况就不开心,还是直接烧掉好,这样这件事就算彻底翻篇,谁也不要再提了。
杨大宝有些心疼:“多好的一幅画,以后夫人要是回丞相府住几天不回来,我也好拿着这画看看。”
听到杨大宝这句话,张华若明显脸色有异,他保持着双手背在身后的姿势,轻声说道:“又不是不能再画了,下次我让那画师再给我画一张,画一张完全不一样的,到时候你想挂在屋里还是收在柜子里,都随你。”
枸杞子从厨房出来时手里已空,杨大宝看着事情已成定局,虽然可惜那幅画,但也没想责怪张华若,毕竟这画是张华若的画,他想怎么处理都可以。
张华若偷偷伸出手拉了一下杨大宝的袖子口,轻轻一晃,竟是有几分撒娇的意味,杨大宝瞬间就将那可惜抛之脑后,沉浸在张华若与自己这般亲密的喜悦里。
枸杞子瞧着他们这边你侬我侬的恩爱画面,默默掉转了脚尖方向,往另一边走去。
杨大宝一般都会在开始准备晚饭前清点好今天的收入,记账存钱,以前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时,他就在纸上画圈圈做收入标记,一两画个大圈,一钱画个中圈,一文画个小圈,好记,就是不大方便。
现在有了张华若,张华若帮他准备了一本专门用来记账的簿子,帮杨大宝一起轻点然后记下明细,今日也不例外,在簿子上写下确切日期和收入,又算了下大概成本,给杨大宝算出今日的纯利润。
杨大宝将账簿好好收起来,止不住在那一直夸张华若贤惠,张华若又是想笑又是无奈:“不过就是算个账,算什么贤惠。”
杨大宝一脸真诚地说:“像夫人这样又能识字又会算账的夫人,可不多呢,有了夫人你,我觉得我每日赚到的钱都变多了,又贤惠又旺夫。”
“就会胡闹瞎说。”张华若看着杨大宝将账簿放进那木盒子里,想起糕点铺的事,有些犹豫要不要现在就把事情跟杨大宝说清楚。
他还在犹豫,杨大宝关上抽屉后就赶紧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说:“时间不早了,该准备晚饭了,夫人今晚想吃什么?”
“你看着做吧,只要是你烧的菜,我不挑。”
算了,还是等那一家人带着地契来到长安城后,他再把事情跟杨大宝说吧,有些需要狠下心来做的事,还是由他来做,不让杨大宝多添忧虑了。
“嗯嗯!我看厨房里还有一些剁碎的肉,今晚炸个四喜丸子,小点的,夫人嘴小,一口一个正好。”
看着杨大宝开开心心去烧饭的模样,张华若长舒一口气,他实在是太喜欢现在这样的日子了,平平淡淡,满是生活的琐碎小事,却是那么充实。
因为枸杞子不愿张华若跟路止游多做接触,所以一开始张华若去找了其他画师画像,画来画去,不用等他不满意,那些画师一放下笔就已经开始不满意自己的作品,折腾来折腾去,最后还是找到路止游府上。
张华若前去拜访路止游的时候,路止游门前停了一辆奢华的马车,一看就是路止游正好要出门。
枸杞子惊讶地看着马车旁边站着的人,那人他认识,赶紧告诉张华若:“少爷少爷,那是舒亲王府上的人!”
张华若此时也看清了马车上的标志,的确是舒亲王府的马车,看来路止游这是被邀去舒亲王府作画了。
路止游还没上马车,转头看见正准备转身离开的张华若,主动跑过来打招呼:“张公子可是来找路某作画?”
张华若看一眼还在等着的舒亲王府众人,回道:“路公子看上去正要出门,我还是改日再来打扰。”
路止游笑着邀请道:“不必改日,素闻丞相府和舒亲王府往来亲近,不如张公子就陪着我一同前去舒亲王府,路某一介粗人第一次进王爷府邸,有些怕自己不小心做了逾越之举,要是有张公子陪着也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