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没出去,整日都在乾清宫里批折子,知道外面的事情也没说什么。奴才给皇上提过,这般景象有失体统,皇上反而训斥奴才,说清妃是主子,奴才是下人,主子的事情轮不到下人置喙。说起来,这十几年来,这是皇上头一次摆脸色给奴才看。”
王公公说到这里,语调里有说不尽的委屈。
“皇上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别说你了,就连哀家的话皇上都当耳边风了。”
“皇上这是被妖妃蒙了神志,皇太后不能就这么由着皇上去了。”王公公急道。
“且让他蹦跶几日,朝廷还是本来的朝廷,皇上很快就能发现,他怎么蹦跶都还在哀家的五指山下。”皇太后不紧不慢道。
“那也不能让林清浅如此得意忘形,皇太后您是不知道,如今所有的妃子都围着林清浅,以能看她做运动为荣,其实不过都是想多在乾清宫露脸,寻得个入皇上眼的机会,那林清浅的便是骄傲了起来,每日都昂着头跟孔雀似的。臣妾实在是看不下去,想找个机会给她点教训,不知皇太后意下如何?”
“哦?所有妃子都去了吗,包括那个叶侍郎的女儿?”
“是,叶莺她也去了。”
皇太后点点头,不置可否。
顿了会儿,她才加了句:“那你想做什么便做吧,进宫这么久也委屈你了,这回你便放手去做。放心,有哀家给你撑腰。”
“臣妾谢皇太后疼爱。”
第二日,赵彩儿穿好短打褂衫,站在乾清宫门外等了半日,迟迟却没发现一个人影。待她觉得蹊跷时,赶忙派明月去打听。
没多久,明月气喘吁吁的回来了:“启禀娘娘,清妃娘娘在清音宫开了桌宴席,别的娘娘们都在那儿。”
“今日是什么大日子,白日就开宴席?”赵彩儿皱着眉头,扑了个空让她很是不开心。
“奴婢听得的消息是,别的娘娘都没吃,在看着清妃娘娘吃。”
“哟,清妃娘娘已经架子大成这样了,别的娘娘都不配和她同桌用膳了。”赵彩儿一听来了劲,转身就往清音宫走:“走,咱们看看热闹去。”
明月:眼睁睁看着娘娘进宫这几个月来,从一朵端庄高贵的白莲花,变成了现在随时想撸起袖子吵架的样子,娘娘怕是压抑了太久,开始装不下去了……
有氧站在清音宫门口,远远看到赵彩儿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正准备进去跟林清浅通报一声,便被赵彩儿叫住了。
“那个谁,别走别走,我正好过来了,替我领路。”
有氧是个懦弱的性子,虽然一心想着提醒下自家主子,可赵彩儿也是主子,发话了不敢不听,正在她左右踟蹰间,赵彩儿便急急忙忙走到了。
“你又不是耗子,怎么看到我就躲啊,来来来,带我进去。”
赵彩儿穿着一身精干的短打,扭着身子小碎步走过来,有氧看着觉得很是不协调,只能默默走在前面。
赵彩儿得意地走在后面,进了清音宫就直奔正屋而去。
正屋的八仙桌上摆满了各种菜色,只见林清浅一个人坐在主位上,举着筷子说着些什么,边说边夹起一块肉来,放到碗里。
一整圈八仙桌坐满各色妃子,挤不下的便都站在林清浅后面,探着头也要看个究竟。再外面一圈,还有太监在奋笔疾书,记录着什么。
这画面就十分诡异了。
赵彩儿也来不及多想,决定先声夺人:“清妃娘娘这边甚是热闹,是不是开了宴席,臣妾倒是不请自来了。”
说着,赵彩儿便走了上前,一看桌上只放了一幅碗筷,立马做出大惊状:“原来只是清妃娘娘一人用膳,旁人却是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