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栀身上还不舒服着,不知道这事儿是不是跟个人体质有关，或者是跟技那什么术有关,反正从她自己的体感来讲,虽然没有疼到特别夸张的地步，可也着实吃了点苦。
现在见他好像又有这个意思,加上刚醒过来，大白天的,说什么都不干了,使劲儿抠着他手腕不准他乱动。
甚至于，想着想着,她还有点委屈,这人就只顾自己快活,根本不管她难不难受。
穆砚吻着她，突然尝到缕咸涩的味道，抬眼一瞧,只见她脸上挂着两道浅浅的泪痕，刚刚那味道就是她滑落下来的泪珠。
见她哭了,他心尖一颤,理智回笼，立马停下动作。
她昨晚也哭了,不过那时的哭跟现在又不一样。
他放开她的唇,稍稍拉开距离，只见她紧闭着眸子，睫羽都被打湿了,哭得呼吸紊乱。
“别哭，我不动你就是。”他重新低头，一点点温柔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被子下的手终于舍得抽出来，一缕一缕拨开她的长发，抚着她后脑安慰。
没了这威胁的大手，青栀总算不那么担心了。
她之所以哭，倒也不是真的有多伤心，就是昨晚才将自己给了他，正是敏感矫情的时候，一早醒过来，他就不管不顾又想来，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不知不觉就哭了。
穆砚见她不说话，眼里罕见地闪过懊恼。
早上是个敏感的时间点，温香软玉在怀，又是昨夜才开的荤，一点儿点儿不经意的撩拨都能让他难以自持。
他只想着再跟她温存亲近，却忘了她是初次，肯定不好受。
现下，他只得完全将自己的这些绮念收起来。
“饿了么？起来吃饭吧。”
他自己先用手撑着半支起上半身，丝被滑落，露出肌理细密的肩膀和胸膛，上面还残留着些不太明显的抓痕，是青栀昨晚气恨了抓的。
他长臂环过她的肩膀，打算把她从床上抱起来，却遭到了她强烈的反对。
“你先起。”
青栀抓紧了自己身前的被子，掰开他的手往后躲。
如果她现在，哪怕只套了条睡裙都好，关键是他昨晚给她洗完后，居然什么都没给她裹。
哪怕该发生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该看不该看的也都看了，但她还是没办法就这么□□地面对他。
她动作过于明显，小脸紧绷，如临大敌，穆砚便知她在顾虑什么。
他想逗她两句，又想起她刚刚流泪的模样，怕又把人招惹哭了，只好作罢，按照她说的，掀开被子。
青栀哪里想到他这回答应得这么干脆，她都没来得及反应，于是——
他的身体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映入她眼里。
“啊！”
青栀惊叫一声，连忙闭上眼睛，他、他、他……
她昨晚没敢看他，又关了大灯，只余下一盏薰黄的夜灯，一切都朦朦胧胧。
结果刚刚，虽然她只看了一眼，可这么明亮的光线……她就是想欺骗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也不行。
明明被看的是穆砚，他反而十分坦然，回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下床后径自去了浴室洗漱。
青栀闭着眼睛竖起耳朵，听到他打开衣柜的声音，接着是窸窸窣窣衣料摩擦，应该是他在穿衣服，还有金属清脆的声音。
一开始她还奇怪，他衣服不都是正装吗？哪儿来的金属？等后面她想明白，耳朵又红了个透。
等到一切声音都结束，青栀猜他应该是换好衣服了，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他正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小动作。
瞧她颤抖着睫毛，一点点抬起眼皮，试探又谨慎地睁开眼睛，生怕看见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只觉得十分好笑。
青栀一睁眼便看见他立在自己面前，一手抱着胳膊，唇角柔和，带着浅浅的笑意，正大光明地欣赏她的窘迫。
看他脸上挂着的笑意，霎时间，青栀颇为恼怒。
他肯定是在笑她，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当谁都跟他一样脸皮厚啊？
“你出去。”
青栀转过身，用后脑勺对着他。
穆砚知道自己不出去的话，她可能就要直接在床上生根了，想着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一时，便没再故意逗她。
“我先下去，你快起床吃饭。”
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她终于放下心来，又仔细观察了会儿，确认他是真的下去了，她才从被子里起身。
刚一抬腿，就觉双腿酸软，尤其是踩在地上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跑了三千米没缓过来那样。
她记得她以前体力没这么差的，肯定是最近这段时间天天宅着，日子过得太松散了。
慢慢悠悠下了床，她一步一步走到浴室，只顾埋头刷牙洗脸，都没敢看镜子，想也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好不到哪儿去，毕竟他做了什么，她可没失忆。
等到洗漱完，换上整齐的衣服，她的安全感才又回来了。
□□什么的，想想就很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