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丛喜幼年孤贫,父母死的都很早,由其伯父抚养,但他伯父家境也很困难,十二岁那年,刘丛喜的伯父,通过宫中老乡的疏通,竟是把刘丛喜给送到宫里做了太监。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刘丛喜发达了,成为大晋皇帝的心腹,有了地位,也有了权利。
刘丛喜有了成就之后,并没有怨恨他的大伯,反而把他们一家接到京城,给以最好的生活环境,其大伯唯一的儿子刘丛,算是刘家近十代以来,最有出息的人,二十岁出头,便是高中举人,但随后多年,始终考不上进士,又没有关系与靠山,无法进入仕途,刘丛喜发达之后,对于自家人,自然是大力提携,不过七八年的功夫,曾经穷困潦倒的一家人,如今有了极为优越的生活环境不说,刘丛在仕途上,也是进步神速,不到四十,便是做到了夏州刺史,前途可谓无量。
以此看来,刘丛喜也算是一个颇为有情有义之人。
李勋躬身一拜:“你的一番话,对我帮助极大,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
刘丛喜淡笑道:“我的从兄与侄儿都在陇右为官,你对他们帮助颇多,我也算是还了你的人情。”
福羊县县丞刘福,便是刘丛喜的侄儿,也就是其从兄刘丛的儿子,前番肃州剿匪,李勋的请功名单当中,也是把刘福的名字给加了上去,事后,县令赵迪升任肃州司马,而刘福,则是以二十岁之龄,接替赵迪之职,出任福羊县县令,李勋当时确实是看着刘丛喜的面子,却没有想到,当时一个不经意的念头,事后,竟是收获极多。
刘丛喜走了,李勋去了书房,晚饭都没有吃,一直到深夜,这才出来。
李勋想了太多太多,通过刘丛喜的那番话,对于目前京城的整体局面,李勋已经有了一个非常清晰的认知,几次事件的发生,如今的齐王,有些举步维艰,处境颇为尴尬,连带着自己,也是受到了赵智的猜忌,这其中,明显有人在暗中策划与推波助澜。
很多事情,都是与翼王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他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想到最后,李勋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但也明白了一点,事情就算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赵智对于齐王也或是李怡,有猜忌,有疏远,但还没有上升到某一个高度,只要他们不出事,自己至少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出了书房,欧阳离就守在门外。
欧阳离与江大熊两人,目前并没有具体事务,就是跟在李勋身边做侍卫,两人都是很敬业,李勋不睡觉,他们绝不会先行休息。
李勋把手中的书信交给欧阳离,说道:“你持我亲笔书信,立即赶往武州,交给范中允。”
欧阳离点了点头:“明日一早,我就走。”
京城的局势如今非常复杂诡异,就像是身陷云雾之中,你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身边又没有一个出谋划策的人,李勋感到非常憋屈与苦烦,这时,不由想到了司马图,若是此人没有离开,他与范中允两人搭配,一个在外,一个在内,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