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柏安点了点头,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黄绘沉默片刻,然后从一旁拿出一封书信,递给了赵柏安。
赵柏安接过书信,看完之后,目光看了看司马衷,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最终叹气道:“皇上说的这些话,有些太过了,司马衷于国于民,是有大功劳的。”
黄绘默默说道:“千秋功罪,让后人评说吧。”
很快,李勋也是进入内房,他看到赵柏安与黄绘两人,都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神色沉默。
赵柏安与黄绘都是看向李勋,李勋看到黄绘那一脸的悲伤之情,心中顿时沉重起来。
司马衷给予李勋最大的印象,就是固执,非常的固执,但是他的固执,却不会遭受别人的讨厌,因为他的无私,他的公正,还有他的清廉。
在陇佑将近两年的时间,李勋与司马衷相处之间,其实是非常愉快的,虽然两人时常有争吵与辩论,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层次的讨论,如今这样一个令人尊重的老人即将离开,说实话,李勋心里并不好受。
黄绘不等李勋询问原因,便是把那封书信给了李勋。
李勋看着书信上面的内容,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心中有一股无言的愤怒,这种愤怒并不是冲着赵询去的,赵询作为皇上,对于大臣的划分与看法,是他个人的事情,别人无法强行改变,李勋愤怒的原因在于,这封信到底是怎么传到司马衷手上的,自己竟是一点都不知道。
最大的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何树平,这封书信显然是他带来,并私下里交给司马衷的。
事先一点风声都不露,他何树平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赵询在心中的话语,极为的尖酸刻薄,几乎是全盘否定了司马衷这一生的所作所为,这既是对他人格的侮辱,更是对他精神层面,一次毁灭性的打击,无外乎司马衷会在极度悲愤之下,呕血崩裂,一个人的精神若是倒了,比之**上的摧毁,还要可怕的多。
世间任何事物,有因必有果。
赵询之所以如此对待司马衷,并不是没有原因,也不会无缘无故。
司马衷长期在河东任职,长达近二十年,他在河东的故交与朋友,遍布河东各地,而翼王赵赫的根基,也是在河东,虽然赵赫主政河东之时,司马衷已经被调离他处,但是赵赫在河东做的许多事情,结交乃至拉拢了那么多官员与家族,这些人与家族当中,很多与司马衷,也是有着非常深厚的关系,这就导致赵赫与司马衷虽然没有什么交际,但是两人无形中,却有了非常厚重的因果关系。
更重要的是,司马衷对于赵赫在河东的一系列作为,是非常欣赏的,所以在和一些人的交谈之中,不止一次说过赵赫的好话,虽然他说这些,并没有任何的意图与心思,只是纯粹的有什么说什么,但这些传出去之后,赵询又会做何种感想?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