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别翻身上了床,见容话已经安安静静的躺好,便关了床头灯,温声道:“晚安。”
容话低声回应:“晚安。”
他说完便打算睡了,盛玉宇那句“你不会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就让他住到家里来了吧”,却在此刻突然在他脑海里冒了出来。
容话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面朝着慕别,然而屋内熄了灯昏暗的厉害,他的眼前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点被子的轮廓。
“你睡了吗?”容话压低了声气问道。
话音落下后沉寂半晌,容话感觉自己身边的人轻微动了一下,“没有,怎么了?”
容话在脑海里理了一下思绪,小声说:“我叫容话,你叫什么名字?”
身侧的人闻言,一瞬间向他靠近,容话的脚背触碰到一处温热的肌肤,有些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眉眼间,“不是才告诉过你?”
容话在黑暗里颤抖了一下睫毛,往后退了几分,远离那片温热的触碰,“什么时候?”
慕别沉默几秒,说:“慕别。”
“我叫,慕别。”
容话在心里无声的默念了一遍两个字,慕别轻飘飘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容话,含在嘴里会融化吗……”
容话怔愣,“不会。”
慕别意味不明的低笑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容话颔首,没管自己这动作在黑夜里对方能不能看见,翻了个身后闭上眼睡了。
接连好几天的阴雨绵绵终于放了晴,天空万里无云,夏日尾巴的炎热还没全部褪去,阳光趁着这势头,又将整个城市翻来覆去的烤了一阵。
容话清晨六点半就出了门,离开家时看见厨房里早早的就打包好了一份三明治和热牛奶,旁边贴着便利贴,写着:工作顺利,记得全部吃完。
末尾还附赠一个咧着门牙笑的兔子。
容话笑着看了一眼睡在沙发上打呼噜的盛玉宇,带上这份早餐出了门。
慕别比容话晚一个半小时起床,路过客厅时看见盛玉宇一副四仰八叉快要从沙发上掉下来的模样,他淡淡瞥了一眼便打算出门,然而刚路过茶几就听见砰地一声响,盛玉宇整个人从沙发上摔下来,撞翻了垃圾桶,昨晚被丢到垃圾桶里的粥连同垃圾一起飞出来,弄脏了地板。
盛玉宇揉着撞疼的手肘从地上爬起来,他虚着眼看清楚不远处的慕别,睡意霎时一扫而空,“你你!那个谁……”
他猛地跳起来,盯着慕别道:“是叫慕别吧?”
慕别笑了笑,没答话。
盛玉宇顶着一头睡得跟鸡窝似的头发,又开始像昨晚一样围着慕别来回的转着,“你怎么还不去上班?容话都出门很久了。”
慕别说:“我上班比他晚。”
“都八点过了,你是干什么的?”
“工地上班。”慕别停顿了一下,“干施工的。”
盛玉宇眉毛一跳,声量拔高几分,“你是个搬砖的?”
慕别笑意更深,脸颊一边的浅酒窝显了出来,说:“是房屋建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