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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第 248 章(1 / 2)


这对荣王殿下而言,简直如同水火两重。

赵世禛从来是个寡欲的人,毕竟天生好洁,也容不得别人在跟前放肆。

只是,独独对她不一样。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阑珊的手很绵,温娇且软。

说话的时候,湿润微热的气息喷在他的后颈上。

他有一种错觉,可能是阑珊吻了上来。

又或许不是错觉,而是真实的。

这种似真似幻若即若离的感觉让他的忍耐到达了极限,突然间又听到阑珊那句话,便再也无法自制。

阑珊没想到这次竟这么快,超出意外,一时却有些愣住了。

听到赵世禛的呼吸声加重,片刻又静下来,只突然伸手将她推开。

阑珊微微往后一倒,却见他仍是背对着自己不动。阑珊愣了愣,便又讪讪地靠近过去:“怎么了?”

赵世禛闭上双眼,愤愤地不言语。

阑珊捉着他的手臂道:“生气了吗?”

赵世禛又将她的手推开。

这明显赌气的样子让阑珊不由笑了:“好吧,好歹收拾一下,这样睡岂不难受?”

赵世禛闭目不语,仿佛已经睡着。

阑珊见他不动,便回身从枕边拿了一块帕子,探手过去给他清理。

赵世禛本还想把她推开,但从来都是他服侍阑珊,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的细心体贴的伺候,所以心里虽然还有些抗拒,但那抗拒也不过似昙花一现,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却是另一种情绪。

当阑珊发现手底之物再度苏醒的时候,哑然之余,少不得又再服侍他一回。

直到梅开二度后,荣王殿下总算有些心满意足。

阑珊瞧着他微红且带微汗的脸颊,那眼角的红格外深一些,正是动情之故。

于是悄悄地问:“我刚刚说的话,五哥听见了吧?”

赵世禛哼了声,终于屈尊降贵般的答了句:“你还不累吗?”

阑珊笑道:“跟五哥说说话,哪里会累。”

赵世禛冷哼道:“我是体谅你的身体才不为难你,你可别总惹我。”

阑珊索性抱住他:“我今晚上也够尽心的了,难道荣王殿下还不满意?”

赵世禛背对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哼,只能算是差强人意罢了。”

“那也是你教的不好啊……或者哪里不足的说出来,我再尽量改罢了。”

赵世禛的心怦然一动,终于忍不住回头看向她:“你、你出来这一趟怎么……”

阑珊咳嗽了声。

她本来当然不是这样外放的性子,只是因为知道两人分别已久,甚至聚少离多的,自己怀着身孕直到现在,还不宜行房,赵世禛身边又没有什么侍妾之类,所以心中格外怜惜,也愿意放下身段儿让他开心。

“因为是五哥啊,”阑珊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只要让五哥高兴我什么都可以。我也知道……先前苦了五哥了。”

赵世禛原先是给她说破,煎熬中一时情绪失控,才有点儿恼羞成怒的。

可阑珊不屈不挠的,却又生生地把他的心拉了回来。

荣王慢慢转过身来,凝视着阑珊道:“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愿意我更苦千百倍,也不想让你离开我,不想让你受先前那些折磨。”

阑珊睁大双眼,往他怀中靠了靠:“五哥……”

赵世禛张手把她搂了过去,停了停,又道:“我最大的苦,不是别的。——是你不在身旁,是我差点……差点忘了你。”

赵世禛的确都想起来了。

自从那天晚上,在靖国公府杀了郑四跟郑攰,几乎走火入魔的时候,突然间圣孝塔放出电光万丈。

说不清是巧合,还是冥冥中自有神明之意,当那雪亮的电光将赵世禛笼罩在内的时候,就好像那炽烈的光芒也将他从里到外都照的通透明白。

电光闪烁中,似白驹过隙,种种被深埋于心底的旧事行云流水般掠过心底。

正如赵世禛跟赵元吉所说的,那一夜他本来是会死的。

自打开春以来,春雷春雨也有过几场,但圣孝塔一直安安静静。

也许是因为那天的雷鸣电闪本就激烈才引发了圣孝塔的电光,但是对赵世禛而言,他没有办法把这个归结为单纯的巧合。

紧紧地把阑珊抱在怀中,想到那夜的情形,仍旧有些心有余悸。

那时候他内忧外患,一面要抵抗药力发作引发的种种幻觉跟诱惑,一面又要压制心底蠢蠢欲动的旧念,所以五官都渗出了血。

是圣孝塔炽烈的光,将那些魔障尽数消除了。

醒来后的赵世禛并没有对任何人提起此事。

那段日子里他将阑珊留下的信反复看了无数次,之前虽看过,但再看的心情,跟先前又有不同。

之所以没有着急去追阑珊,是因为知道现在他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同样的事情他曾经做过一次——阑珊离京,而他从西北归来直接便去追了。

他只当自己所做无人可挡,不管是皇帝还是皇后,甚至自己的母妃,起初他也的确是这样认为的。

饶州那一段相处时光,堪称是不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从不后悔。

谁知此后引发的种种才是真正可怕之处。

他差点儿就永远的失去了阑珊,就如同他曾经不放在眼里的温益卿一样,而且他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察觉!

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赵世禛觉着惊悚恐惧的了。

是夜,阑珊缩在他怀中,听荣王时断时续地说着过去的事情。

他讲的并不很完整,也不是从头很有调理地告诉,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阑珊却很明白他的心情。

抬手轻轻地抚了抚荣王的背:“就算是中了催眠之术,五哥心里仍是有我的。”

赵世禛把心里的话告诉了她,听了这句,心头却又酸涩不堪。

更多的直白的话他不想说,只是抱着她不放,让她紧紧靠着自己心口的位置。

阑珊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极为心安。

忽地也想起一件心病,便抿着嘴笑问道:“五哥,在湄县你见了我……怎么看着冷冷淡淡的?”

赵世禛没想到她仍然记得这件事,却不回答。

荣王也有些说不上来,想见,想念,这些都不必说了。

但是如同当时阑珊听见他的声音都有些相见情怯之意,对他而言却也是同样。

尤其是知道了自己曾经给蒙蔽,差点儿就狠狠地辜负了她,所以就算是那汹涌激烈的相见之欢,都没有办法掩去那种无地自容以及后怕之感。

他心中有无限的话,有难以出口的深情跟愧欠,当时握住她手的时候,的确是想紧紧地将她抱入怀中,肆意亲吻,让她知道自己有多想念。

可终于还是克制着,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阑珊见他沉默,却又想起另一件事:“对了,富总管……”

赵世禛听她提起这三个字,知道她关心陆婆婆,才俯首在她耳畔道:“我当时一掌震断了他的浑身经脉,从此他的功夫也尽废了,再也不会用那种法子了。之所以这么做,一是绝了这种邪术,二是……我知道父皇隐约也知晓了,王府内应该也有父皇的眼线,所以才造成他假死之状。”

阑珊之前从陆婆婆那里得到些口风,听赵世禛亲自说起来,才道:“还好。那法子不会再害人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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