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衣绿苔原也没打算瞒着,便点了头。
苏薄问:“何时走的?”
春衣道:“今日一早出发的。”
苏薄目色盯着她俩,让两人莫名骇得手心冒冷汗,道:“可她跟太子说,过两天才走。”
绿苔讷讷道:“唔,她跟顾祯顾公子也是这么说的……”
“为何?”苏薄道。
绿苔知无不言:“她让管家去打听了,好像苏大人也是这两天走,小姐说未免夜长梦多……”
春衣觉得她说得实在太多了,这样的事儿也能告诉他吗?于是赶紧扯了扯她的袖子,连忙更正道:“小姐是说这两日天气好,又顺风顺水,所以才临时决定今早启程的。”
绿苔看了春衣一眼。小姐有这样说过吗?
苏薄又问:“她怎么走的?”
绿苔道:“走的水路呀,跟一支商队上了货船走的。”
苏薄不再问了,转身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院子外。
她走了,她竟瞒着他独自偷偷上路。
她对顾祯、对谢玧告别辞行,故意说晚了两日启程的日子,说白了,就是为了瞒着他。
他不舍得也不放心留她在京里,他想带她去西陲见她父兄,而她竟千方百计地想要躲开他。
当他在谢玧那里听说她已决定去的时候,心里不可抑制地开始庆幸,甚至有些愉悦。
在来的路上,他甚至想,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留下她在京的,但还是得问她考虑得怎么样,如若她还是拒绝与自己同行的话,那他就把她掳上船去。
他甚至连说辞都想好了。
想和她在一起,不甘心就此放手。他不能在自己一不留神的时候,就让她被别人抢走。
所以无论如何,他也得跟紧她。她觉得死缠烂打也好,觉得阴魂不散也罢。
除非哪天,她真的恨他恨得想让他立马死去,他才肯相信,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想与他有纠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