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羡一直守在床边,被苏薄突然闯入,它吓了一跳,连忙蹦下床来,一时也不知该拦他好还是不该拦他。
正这一迟疑,苏薄便已至江意榻边。
她果然是睡着了。
苏薄动作放轻,敛衣在她榻边落座,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还是伸手朝她探去,轻轻抚上了她的脸颊。
只是她的脸颊凉凉的。
他指尖碰到了江意的鬓发,也湿湿的。
后来他的手顺着往下,以手背探过她的颈边、碰到她的衣襟,发现一应是湿湿凉凉的。颈边的发丝都被濡湿成了一小缕一小缕的。
苏薄动作顿了顿,当即手臂将她半个身子揽起,摸过她的额头,又去摸她的背心,很凉。
江意似乎因被搅扰而不乐意,动了动眉头,秀眉紧皱,皱出些痛苦的神色,轻轻地呻丨吟了两声。
她不愿意被吵醒,因为一醒就会感觉到痛。
苏薄一言不发,一手搂着她,一手利落地剥掉了她被汗湿的衣裙,只剩下一身里衣,又放她躺下。
他给她盖好被子,转身到她的箱笼前,连灯都没点,翻翻找找出一身她的里衣来,伸进被窝里摸黑给她更换。
来羡蹲坐在一丈开外,觉得他这样的举动很是不妥,要是江意知道,恐怕又得怪自己不叫醒她了。
可转念一想,确实需要有个人来照顾她,苏薄不合适,但这船上就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
反正两人以前那么要好,苏薄又不是没照顾过她。
这样,确实更让人放心。
只要不说那桩事就好了吧,反正她是女孩子,每月来这个很正常,她身子又那么弱,难免痛苦点。
所以来羡从始至终没有阻止。
苏薄给她换好了里衣,又拿了巾子将她额头重新沁出来的汗迹拭了拭。
他道:“每月她来小日子的时候都这么难受?”
来羡装聋作哑地蹲坐着,没吭声,只当他是自言自语。
他又道:“她不舒服,你也不说?”
来羡:“……”它开始有点懵了,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