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他的妹妹,他们的爹,还有他们共同的家,具体都是什么样的?
最终阿游十分小心地收好帕子在怀,也离开了这里。
江意出了使馆,骑马往侯府的方向回。
夜色已深,经过街巷时,骑兵们举着火把照明,使她看见巷中有一道人影,正静静地倚着墙,似乎一路都在守着她确保她安全到家。
随后江意翻身下马,她让骑兵们都走大道,而她自己抄小路回。
火光影影绰绰地往那巷子口闪烁而过。
江意抬脚往那巷子口进去,嘴角微微翘着,等到骑兵队伍的尾巴也稀稀拉拉地往巷子口斜前方全部经过时,她人已站在了倚墙而立的男人面前。
火光闪烁而过后,巷中便是一片黑暗。
江意伸手抱了他的腰,埋头在他怀里矗立良久。
后来他牵了她的手,两人相携着在小巷中穿行。握着她的那修长的手动了动,手指从她的指缝里穿过,温热有力,无声地与她十指紧扣。
江意也不禁曲着手指回扣着他。
一时两人都没说话,只是安静地走着脚下的路。
江意不用看路,跟着他走就好。手里紧紧交握,能感知得到彼此的脉搏跳动。
她终还是不可避免地悸动,低头间抿着唇笑。
其实她知道,她进使馆的时候,他也去了,一直就在暗处看着。
她自己能处理的事情不想麻烦别人,可是换做是他就不一样了,那是一种让她感到踏实欢喜的心安理得。
苏薄先开口道:“那手帕拿回来了,是不是该还我?”
江意好笑道:“都那么破旧了,你还要它干嘛啊。”
苏薄道:“你既赠与我,便是我的。”
江意神色温柔,轻轻软软道:“我又不是说要收回来,我给你换条新的好不好?”
苏薄道:“那这条也得还我。”
江意道:“又不能用了。”
苏薄:“可以用来压箱底。”
她不给他还不罢休了,直接停下来朝她伸手要。最后江意只好哭笑不得地给他了。
他接过来,当着她的面塞进了自己的衣怀里,又道:“新的我也要。没道理江词有而我没有。”
江意抬头嗔他一眼,见他神情依稀执着,心头一动,不由踮起脚就亲了亲他唇角,软声道:“我给你绣便是了。”
苏薄道:“还是绣扶芳藤。”
江意问道:“为什么?”
苏薄道:“他需得避讳的东西我又不用避讳。”
江意:“……”
不知不觉天亮了,戚明舒宫里一片平寂。
皇帝很早就离开了,戚明舒的寝宫一丝动静都没有。
她的贴身丫鬟一直守在床前,哭红了眼睛,也是等到皇帝离开以后,她才敢戚然出声道:“娘娘,您别这样……您倒是说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