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苔回院里换了衣裳,姑且把泥渍都清理干净,想了想,还是揣着伤药,往素衣的院子里去了。
她到院里时,看见素衣屋里的灯亮着。
回来的时候素衣比绿苔还脏些,之前衣角和鞋上都是泥,后来又被山上滑下来的泥土给冲刷了一遍,就更加狼狈了。
绿苔就好很多,她坐在马车里,能阻挡绝大部分滑下来的泥土。
此时素衣已经冲完澡,换好了衣服,看见手臂上有一片擦伤,便找了找屋里的伤药,自己往桌边一坐,拧着臂膀,正自己给自己上药。
不想房门响了。
素衣起身去开门,便见绿苔站在他门前。
两相沉默片刻,素衣开口问:“是不是夫人那里有什么吩咐?”
绿苔道:“不是,我听说你受伤了,我拿了药来。”顿了顿又道,“我替你上药吧。”
素衣侧身请了她进来。
素衣走回到桌边坐下,绿苔也不扭捏,径直搬了个凳子,坐在他对面。
他袖子捞了起来,她见之触目惊心。这可不是普通的擦伤,都快把皮都磨掉了。
她顿时皱起眉头,道:“这是怎么弄的?”她都不记得路上有过这样的状况。
素衣轻描淡写道:“土崩的时候被旁边的木桩刮的。”
绿苔便抬起他的手臂,让他手肘放在桌面上。
习武人的手臂向来很有力量感,便是随意一搁,也可见臂膀上肌肉分明,青筋直爬。
难怪他一手就能稳稳拉住一辆马车。
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匆匆往绿苔脑子里过了一遍,她便专注地处理他的伤。
先用药水给他伤处洗过了,再上药,也不知他疼不疼,反正他全程不吭声,但她也习惯性地一边上药一边往他手臂上吹着气。
素衣就一直盯着她看。
还没弄完,就有人到后院来叫,说是吃年夜饭了。
素衣应了一声。来叫的人就又匆匆去了。
绿苔道:“再包扎一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