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神色焉焉,此番出手真是万万没想到……
这些人也真是不客气,还真拿她不当外人,捆的她差点被勒的接不上来气,大力的扔到了柴房里,震的她骨头都快散了。
待人走远了些,她轻念一声口诀,困住自己的绳子缓缓落在了地上。松动了身子,她环顾了一圈什么东西也没有。
闭上双眸,念了一串灵法,墙面渐渐映出棠雪的笑脸。
一张眉目含笑的脸凑近了,调笑着,“我的好妹妹可有将人带回?”
棠梨只觉刚才丢人的事还是别提了,想她一世英名,今日居然在这王府毁了,可叹,可叹!
“快了快了!”
棠雪掩嘴一笑,“不愧是你啊,不过我还得提醒你一句,在人间切勿随意施用法术。”
“好啦,我知道。”
棠雪的身后忽然涌入一抹白色的身影,哭的梨花带雨,正朝着这奔来。
棠梨现下可没这心情同那男玉兔调笑,正烦着呢。也不管那头还在说着话,直接挥手隐没了画面。
她没丝毫顾及的直接坐在了地上,脑子里想了许多,譬如她该怎么将人绑走,又该怎么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就能带走。越想越烦,脑子都缠成了一团浆糊。原本是想今晚想出绝妙好计,但一阵缠绵的困意接踵而来,悄无声息的把她包裹,眼皮不争气的阖了下去。
入睡的前一秒,一个阴恻恻的俊颜从她的脑海里一掠而过。
她想起了断袖王爷快要吃了她的神情。
但也只是一瞬间,随即在不时的蝉鸣声中沉沉睡去。
-
早晨是在一阵叫喊声中醒来的,有人顺势踢了她几脚,催促的很。
棠梨滋溜一下坐了起来,睁着睡眼惺忪的明眸看去,是几个杂役,且都是男子,个个神色各异的看着她。
其中一位提起身旁的扫帚问道:“这怎么平白无故多了个人。”
另一个杂役附手在他耳边低语,“听说是犯了事被关到了柴房,咱们还是别招惹为好。”
那杂役深思一番觉得有理,提着扫帚又拿了几样用具便离开了柴房。
棠梨出了柴房,绕了半圈也没见到几个这府邸里的家仆,还真是奇怪。府里栽种了不少建兰,正是开放的好时节,奈何她心中有事,着实没这耐心欣赏。
索性破罐子破摔坐在了亭子里,这断袖王爷还真是奇怪,将她扔在厨房就不管不顾了。好歹她也是出手差点要他小命的人,哦,不对,是灵好吧,居然心眼真大的由她在府里闲逛?
亏得她昨日心想这王爷第二天一定会对她有什么处罚或者逼供,这样的话她也能顺势而为和他好好说说,万万没想到是被散养了。
可是这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这府里,好不容易进来的,总不能下次再来万一又被这王爷抓了,不行。
不把人带走,绝对不出去。
这样散养的日子不过两天,她却觉得像是度过了二十年。
到点就会有人给她送来吃食,还真是饭来张口,来送餐的人也不和她说话,好几次到了嘴边的话还没人家溜得快。只能看见偶尔巡逻的护卫,别说是小情郎了,鬼影子都瞧不见。
一时间,着实气闷。
然而她一贯是能说会道,厚起脸皮来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既然无人和她说话,那她舔着脸主动和人家说,这总可以了吧。
一有人来柴房拿些用具或送来吃食,棠梨便殷勤的主动帮忙,替人家早早拿出来放好。也不管旁人是否愿意,一股脑的说了许多在昆吾的趣事。
来的家仆们虽然一开始都很嫌弃她,但久而久之后,觉得她这人说话着实有趣,一来二去人家对她也不似以往的冷淡,话匣子也被她打开来。
等彼此间愈发熟络后,棠梨这才打听到这断袖王爷还真是阴晴不定的怪人。
不过她也从旁敲侧击打听到了小情郎被那断袖王爷带去了偏院,还特意差人看守。
并且还打听到原来这王爷叫做陆昭仁,且十分受当今陛下的喜爱,无奈性子顽劣,在京都置办了好几处宅院,随着心情决定去哪处。
这也难怪了她为什么总觉得这府邸冷清。
棠梨心想这陛下取得名字也忒具讽刺之意了,仁字不是意为仁和,这断袖王爷哪哪都没看出仁和之意。
于是听闻后,她更加郁闷了。
在这悠然的等了大半个月,也差不多该打听的都了解到了。
棠梨思索再三既然她现在也没办法确定小情郎确切的位置,那就再等几天。听说过几日那断袖王爷的生辰就快到了,到时候府上定然是忙着接迎,到时候趁着大家没空管她,她就能……嘿嘿,光是想想都觉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