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到沈若云徐徐道:“这照亮的珠子的确是别致。”
棠梨依旧是笑笑,总不能说这是她昆吾最常见的夜灵珠吧,要是按照人间的估价,这珠子可是价值连城呢。
再抬头时,沈若云已经走远了,又回到了观看的阵营。仿佛刚才过来与她说话不过是一场轻飘飘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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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了宴会,陆昭仁难得的闲了下来。
鬼宿今天同他提起过前段时间答应那丫头生辰宴结束便放顾郎离府,现在他该兑现承诺了。
不过……
他可不是从前的陆昭仁,这丫头对他来说还有用处,可不能轻易放走了。
另一边的棠梨正托着腮,一遍又一遍的叹气。
这陆昭仁说话不算话,这段时间净躲着她,问了旁人都说王爷近几日事多,早出晚归。
哪里是贵人事忙,分明就是想赖账。
“你这唉声叹气的,倒是难得。”
身后传来的声音,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她顺手捞过放置在旁的书籍砸过去,却被陆昭仁轻易接住。
“王爷贵人事忙,今天倒挺清闲。”棠梨厌厌的瞥了他一眼。
陆昭仁忽而想起鬼宿近几日的回禀,说是她找了他好几次,不过每次自然都是无功而返被拦在了外头。现下见了她这副模样,自知理亏:“本王今日事忙,你这每日前去书房闹腾,也不怕鬼宿将你丢出去。”
棠梨冷冷一笑,不再看他,转身向外走去。
他向来身份尊贵,如今被一丫头摆脸色,不免有些恼火:“你闹什么。”
棠梨也不知怎的,劈头盖脸的朝他吼道:“我就是爱闹腾,你若嫌烦,早早把顾郎还给我,我走了你就清净了!”
话一出口,她后怕的向后缩了缩脖子。她说话向来不经思考,明明是想好声好气商量的,怎的就变成了这副尴尬的境地。
陆昭仁冷着一张脸,强忍怒气甩袖离开。
他走的极快,害的她只能小跑才能堪堪跟上,结果总是不经意的踩到他欣长的外衫。几次三番下来,陆昭仁终于好心停下,脸上依旧端着怒气:“你这是打算踩死本王吗?”
她低着头小声嘟囔:“我还嫌踩轻了呢。”
他乘势而为,弯下身子想要听清她低语的话,却未料到她正抬头,刹那间,俩人的脸离的极近。
棠梨脸上红晕乍现,却感觉陆昭仁的眸子清明依旧,唯有她心里一惊,急忙将他推开。
她活了百年竟被人间的小小王爷差点勾了魂魄,当真是可笑之极。
陆昭仁清了清喉咙:“本王带你去一处地方。”
棠梨狐疑的侧过头看着他。
陆昭仁要来的地方其实就是她上次买糕饼的佰氏,店内的小厮见到来人,赶忙招呼了过来,客气得体的引他们前往二楼的雅室小憩。
棠梨看着对面悠闲倒茶的陆昭仁,颇为好奇:“你怎的带我来这了?”
陆昭仁浅酌了一口,侧目看她,颇为嘚瑟:“一会你就知道了。”
棠梨:“……”
这有什么可隐瞒的……
陆昭仁放下手中的杯盏,不疾不徐的开口道:“佰氏的糕点需得佰老做的才是最正宗的,你上次带回去的那些不过尔尔。”言毕他笑了笑:“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不挑食。”
她一口茶如鲠在喉,本就热热的茶饮下,愈发烫的她火冒三丈。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陆昭仁今日偏偏是个爱计较的主,或许是为了报复她刚才踩了他外衫,竟脱口而出:“本王看你这生气的模样,竟像个□□。”
是可忍,棠梨不可忍。
正要与他争论一番,外头传来轻微的叩门声打断了她接下来想做的事。
一位老者端来了热腾腾的糕点上来。棠梨顿时忘了方才的不快,灿若星辰的眸子简直离不开那托盘上的糕点。
陆昭仁不动声色的将她馋的快要流口水的模样尽收眼底,和蔼的对着老者说:“辛苦你了,佰老。”
佰老看着棠梨,又看了看端坐在一旁的陆昭仁:“王爷从前每月都来,近段时日倒不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