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自嘲过,用废物利用其实更妥帖,一石二鸟。
“你还想说什么?”晏长歌道,“快把衣服穿好,今日我出去未带你是怕你丢了,上次被人群冲散我还是后怕。妹妹生的好,如今拍花子的多,姐姐是担心你。况且夜冷,你上次还跳到了湖里,这么不爱惜自己,我自然就不带你了。”
晏长陵不予回复,唇角勾了勾,哼了声就转身。腰腹结实,晏长歌多看了几眼,隐隐觉得,这五妹妹似乎把身子练得很好,臂上的肌肉要比她好看多了,日后打架应该很强。
“天这么冷,你跟我去听风馆好了,洗个澡,屋里有炭,暖和的很。”晏长歌道。
他褪了外衣,拉过被子,盖住了才道:“姐姐日后可要注意了,不要随随便便邀人去你房里睡觉,勿论男女。”
“为什么?”
回应她的是一片安静。
她举着灯,灯灭了,外面门窗也都被她关上,此后无声。晏长陵知她是走了,便褪了小衣。被褥暖和,半梦半醒间身上一重,他下意识睁眼,厚实的被褥压过了头,眼前一片黑暗。
嗅到熟悉的馨香,他心里一动。
闭了闭眼,他稍微一动就会蹭到她,这之后听见她趋于平缓的呼吸才离了她远一些。
那股幽香无处不在,晏长陵心里有了一丝悸动。
*
这一夜过后晏长歌对他更好,几乎是要把他当自己的孩子看。每日嘘寒问暖,晏长陵却不动声色与她保持了些许距离,读书照旧。
夜间她翻墙出门他会给她搭把手,时不时随她一道。
*
话说晏长歌在医馆当中是个特殊存在,一开始就戴着面具,大夫还以为她脸有缺陷,打算教她如何保养祛疤之类的。
晏长歌也是后来才搞清楚,在与医馆的人熟悉后才婉转表示,不必对她特殊,她虽然是个姑娘,却也是能做很多事的。
纪禾翻看账本之时大夫跟他说了这事,他便放下账本,捧起那杯沏好的热茶,氤氲的热气依稀挡了他的眉眼。
他唔了声,还是道:“那就多教她强身健体好了,不必叫她干太多活,好生照顾着就是。”言外之意就是叫大夫照看她的身体,随便教教,不求她会,只求她开心。
六十岁的老大夫点点头,犹豫道:“她若是知道了怕是会不甘心的,我见这姑娘似乎是真的想要学医学出点门道来,可惜她不是十分的聪慧,我这般若是敷衍,那不大好。”
纪禾莞尔,眼里带笑,一身荼白的襕衫衬的人很端方雅正。
“放心,她不会那般想。”
老大夫:???
他继续看起自己的账本,随口道:“她以为医者仁心呢,你收了她,她就觉得你是个好人,怎会诓她?”
日光透过槅扇,晒的桌上都暖暖的,他白皙的手指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案面,再让大夫回去之前叮嘱了一句。
“没事还是多教她一些人世险恶为好。”
……
纪禾的书房安静了一会,书肆老板又在外揣着书稿来了。
“少东家!之前那位姑娘又送了一份书稿到咱们这儿!写的很有意思,还请少东家过目!”三十岁的刘掌柜激动的方言都蹦了出来。
小厮请他进去说话,摆了茶,刘掌柜牛饮一杯擦了擦嘴,面上发烫,一路跑来都没怎么喘气。十分激动。
纪禾从里面出来,见他这样子,摆手,叫他先平静一下。
刘掌柜道:“我觉得如果把她这书刊印了,一出世那肯定就大受欢迎!”
“什么书?”
“《雪中悍刀行》,这是第一卷!”他激动的仿佛手上的书稿都是黄金。
纪禾笑笑,接过去,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轻飘飘一句话把他打发走。
依然是破破烂烂的字,他很嫌弃,心里其实知晓苏静华是写不出来的,可就是心痒她是从何处抄袭而来。
看完了第一卷,他把自己关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