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也觉得,卫宫切嗣与言峰绮礼见面不太好,但没想到……你们能为此拼到这个地步。”前半句的时候,少年的身影还远远隐在薄雾之后,而不到中端竟悠悠近到了爱丽斯菲尔与言峰绮礼的侧前,就差哥俩好地去搭人肩了。
说“差”,并非某人没有去做,而是还不待芬德莱抬手,言峰绮礼就将掐在掌中的女子重重掷在他的身上,迅速后退拉开了距离。
“嗯……?比想象中的更敏锐嘛。”作为一名英国绅士,芬德莱对女性还是很温柔的,证据就是,他并没有立刻将人丢到一边,而是稳稳地扶了、直到对方咳够了缓过来劲。
却是看也没多看一眼。
毕竟,在他面前的是言峰绮礼,无论是体术还是魔术都出类拔萃的代行者。
“小心……这个男人……是狩猎魔术使的高手……他……”爱丽丝菲尔虽然是人造人,但绝大部分构造和人类无异,在芬德莱到来的时候,她被言峰绮礼死死地掐着脖子,此时却依旧强忍着痛苦,一边咳嗽,一边向芬德莱示警。
芬德莱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女子竟会出言忠告,毕竟只要自己死在“不是己方的”言峰绮礼手上,他们就能彻底地摆脱诅咒的制约。
不愧是骑士王都欣赏的品性,高洁端正却也坚强,就连卫宫切嗣那样的男人,也为她深陷其中。
只可惜是深陷,而非痴迷。
对于这个人物,芬德莱一直是敬佩的,如今真正接触却只有感慨。
“我知道。”他微微地笑着,小心翼翼地扶住白衣的女性,然后将手上的毯子一抖一铺,让她坐在久宇舞弥的身旁,坦坦荡荡地将后背展现在敌人的面前。
“怎么,不攻击吗?”芬德莱轻声说着,他左顾右看了一会,挑了根笔直的细枝捡了起来,“那我先来了。”
话音未落,他已逼到言峰绮礼正前,在此之前,两人原本明明相距数米,如今变换、也不过身形微动。这是怎样一种速度,就连身经百战的言峰绮礼都大感惊奇,他连忙闪身,却见细长的黑影紧跟其上、转眼竟已近在眼前。
“!”又是几步连连的后退,在站定的时候,细细的汗水已从言峰绮礼的额角滑落下来,在他的右颊,猩红的鲜血慢慢涌出破口,滴滴答答地染湿了教会的僧衣。
“你是谁?”他凝神看向远处的少年,终于明白卫宫切嗣那疑似与其合作的举动,“阿其波卢德家教育不出像你这样的人。”
不知深浅。
这个词用来形容面前的少年再合适不过,他明明只是随意地站着,仿佛全身上下都是破绽,但倘若真的轻信对其出击,想必不须一刻便会首身分离、横尸在地。
“这话我听着怎那么不开心呢?”芬德莱撇了撇嘴,颇不乐意地说道:“我叫做芬德莱·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阿其波卢德家那位‘已逝’的长子。Assassin的御主啊,在前日的夜里,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地向言峰绮礼走近,他手上拿的是方才捡的木头短枝,而那本该纤细而脆弱物体,如今却似最锋利的刀刃,能够轻易地切开肌理、割去皮肉。
“强化……不,不仅仅只是强化,本质都改变了吗?”言峰绮礼的注意力一直锁在芬德莱的身上,对于面前的人,他完全不敢放松、哪怕一瞬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