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濮嘉年在办公室看着销售公司呈上来的南区楼盘区位因素分析表,秘书进来报告说程公子来了,濮嘉年点点头示意请他进来。
程穆是濮嘉年高中同学,妥妥的富二代一枚,高中毕业后去美国读大学,花天酒地混满四年,觉得美利坚的洋妞远远没有中国女孩儿温柔娴淑,善解人意,说什么也不肯继续呆在国外读研,要回来享受大好河山。
他爸妈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他回国,给他在家里的公司安排个副总的闲职,想让他逐步收心,慢慢熟悉公司的业务。
程穆长相帅气,爱玩会玩,出手大方,很多女孩子愿意主动靠近,他也不算挑剔,合眼缘的就在一起,不过热度来得快去得也快,交往过的“女友”最长的不到2个月,最短的据说只有3天,在一起时都叫宝贝儿,女伴的真名恐怕他自己也说不清。
他爹程任康跺脚哀叹,自己正正经经的商人,生个儿子怎么就一天天流连花丛浑不着调?程穆唯一还算有点分寸的是目前为止,外面还没有哪个女人大着肚子找上门认亲。
再看看多年的合作伙伴兼好友濮睿骋,人家儿子濮嘉年和程穆一样的年纪,冷静睿智,从国内顶级大学的经管学院毕业后,进入了家族公司。
不显山不露水从部门经理做起,把公司各个部门关系脉络掌握得一清二楚后,雷厉风行开始对中高层人员大换血,凡是要求清退的,通知法务部门该补偿地补偿,但坚决不续用,谁说情也不行。
他出手拍下的好几块地,开发后销售势头强劲,去年老濮在董事会上提名让儿子担任集团总经理,自己挂着董事长的名衔开始半隐退,和老婆游山玩水快意人生。
这两年,驰骋控股俨然已成了安市地产的领头羊,公司楼盘广告遍布全国各地,还不断开发拓展新领域。
人比人能气死人,但气归气,儿子总归是自己亲生的,程任康只好搭上自己的老脸,让濮嘉年多看着程穆点,别让他行差踏错。
濮嘉年与程穆关系谈不上多好,看着父辈的交情,点头答应了,两人平时交集也少,不知道今天什么风把他刮来了。
程穆大大咧咧走到沙发坐下,宝蓝色衬衣的领口松开,露出脖子间的锁骨,右耳垂贴着颗白色耳钉,闪闪发亮,年轻俊美的脸慵懒又随意。
他端起秘书送进来的咖啡抿了一口,忍不住皱了皱眉,咂咂嘴抱怨开了,“嘉年,你换个口味行吗?这咖啡也太苦了!”
濮嘉年低头轻轻吹着飘散的热气,回头望了他一眼,开门见山问他,“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程穆表情变得微妙起来,朝濮嘉年身边靠了靠,轻声道:“你有叶溪的消息吗?我听说有人在安市见过她。”
濮嘉年手一怔,很快恢复自然,调侃道:“你都换了多少任女朋友了,还想着她呢?”
“她们都不是她。”程穆拿起勺子慢慢搅着面前的咖啡,长长叹了口气,神色难得认真又,“她们都不是她,无论我找了多少个人来拼凑,都不是。”
濮嘉年起身站了起来,走到窗边,49层的楼高视野开阔,安市的中心一览无遗。以前他每觉得心烦意乱,难以决断的时候就会起身看看远方的风景,心绪很快平复下来。
程穆在他身后笑道“这几年,你想过叶溪吗?”
不等濮嘉年回答,程穆又恢复了大大咧咧毫不在意的样儿,“好了,我就随便说说,咖啡太苦,我还有事,先走了。”
濮嘉年没有想到,程穆提起叶溪的第二天他就看见了她!
那天有从美国来安市考察的大客户,公司追了这个项目很久,发了数次邀请函,濮嘉年决定自己亲自去机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