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说了,有坏人,骗女生的,爸爸妈妈看新闻也说女生很危险。”
她才五岁,也说不清楚具体事由,白娇娇知道就是性.奴案的余波,心软得不行,“咱们朵朵真乖,都知道心疼姑姑了呢!”
一家子欢欢喜喜,开出城后上高速,因为出发得早,车还不多,一路都很顺利,来到坟地的时候才十二点不到。
香烛纸钱已准备好,找到白家祖坟,敬上白酒和茶水,白元珍磕三个头,跪着念念有词,无非就是感谢列祖列宗保佑全家老小顺顺利利,平平安安那些话,逢年过节她没少念,娇娇听得百无聊赖。
这个点儿太阳巨大,坟地晒得都快冒烟了。怕小朵朵中暑,娇娇将自个儿外套脱下来,撑开遮在她头顶。
小姑娘却嫌闷,拉着姑姑出去摘野花。
“姑姑,这里的花花好漂亮!”
“姑姑,你看那儿,好多花儿呀!”一阵风跑过去,白娇娇跟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姑姑,那个叔叔好羞羞,哭鼻子呢。”
不远处果然有个男人低头抹眼睛。身高180以上,人挺瘦,白衬衫扎进西装裤里,显得腰身特别挺拔。关键是,那微卷的头发和凌厉的下颌角,她好像在哪儿见过。
在坟地里哭泣的人,心里一定是在思念谁吧?
“叔叔是风吹到眼睛了,咱们回去吧。”
她不说回去还好,一说朵朵就往那头跑,“不要,再玩会儿吧,好多花花。”她从小就在城里,所见皆是钢筋混凝土,这般荒山野岭还是第一次,简直是脱缰野马,任她奔腾。
不用几分钟,就跑到男人跟前。
秦寿揉揉猩红的双眼,“小屁孩不听话会被鬼抓走的。”
朵朵缩了缩脖子,色厉内荏,“老师说了,世界上没有鬼。”
“知道鬼长什么样吗?就这样……略略略……”伸出舌头,两眼上翻,露出带血丝的白眼珠子。
“啊!”
白娇娇赶紧跑过去,把朵朵往自个儿怀里按,“不怕了啊,朵朵真乖。”
于是,秦寿的长舌头和白眼,缩回去不是,翻下来也不是。
白娇娇是事后两天才回过神,那天他把自己当那什么了,不过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他能拉着自己跑,顶着门帮她断后……真是个不错的人呢。
除了眼睛有点瞎。
“那天谢谢你,但一码归一码,别这么吓小孩子。”
“逗她玩。”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松口气,被抓现行,真够糗的。
“你是来祭拜谁吗?”
“我爸。”
白娇娇一愣,“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没事,走了。”
看着远去的后脑勺,他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白娇娇觉着奇怪,一个人前后反差怎么可以这么大?
除非是精神分裂,多重人格。
出于好奇,她看向墓碑。上头光秃秃一片,甚至蒙了灰尘,没有生卒年,没有立碑人,只有“裴政富”三个字,散发出浅金色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