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朝扬心里有点失落,她知道像这样的灵物,怕不会在她这里久待。
魁星闻言看着洛朝扬,这凡女还挺聪慧的,等她调息好能化为人身之后就要离开了,去魁星庙找月乌他们,看看能不能将体内的金丹取出带回天庭,好重归于她的金身之内。
洛朝扬收拾好情绪,便解开绑在小白虎身上的绷带,重新清理伤口换药,洛朝扬每上一点药都会轻吹伤口缓解小虎的疼痛,在她心里,愈发喜欢这小虎了。
魁星半眯着眼睛,勿怪她的眼泪王星魁会喜欢洛朝扬,这小丫头片子蛮好的,如果自己不是上仙,大抵也会喜欢她吧?
魁星如此一想,脑袋浮现出这凡女拿鞭子抽她时的狠绝样子,顿时摇了摇小脑袋,她不会喜欢这个凡女,好凶。但此时待她又好温柔,凡人就是这么怪,人为什么既温柔又能狠厉,真是够复杂的。
洛朝扬替小白虎换好药时,香儿端着一碗兔肉进来,魁星鼻子好使,顿时瞪大眼睛,摇着尾巴,在碗放到桌子上时,看了香儿一眼,试探地用爪子碰了碰碗,见对方没斥责她,便试着低头去吃,与此同时支棱着耳朵听动静,但凡香儿想打她,她都能迅速躲开。
吃了一口,魁星抬头看了眼香儿,见对方笑眯眯地看着她,那眼中透着一个信息:我喜欢死你了。
魁星摇了摇尾巴,喜欢本君的人多了去了,随后傲娇地低下头美美地吃了起来。
“小姐,这小虎超级厉害,寨子里都传遍了,夫人说她一会过来要康康。”香儿蹲下趴在桌子上,双手交叠将下巴搁了上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小虎吃饭。
洛朝扬闻言愣了一下,她母亲向来不爱凑热闹的。
魁星吃着饭一愣,看她?当猴看吗?
此时朝廷的军队退守到京郊,乌芸被两道圣旨急催回殿。
大殿之上,乌芸跪在中央,凤尧的陛下是位年轻的君主,他看着殿上的文武大臣们缓缓开口。
“乌将军说洛朝扬请了邪祟助阵,故而落败,诸位爱卿,有何见解?”
“陛下,臣问过随行的骑兵首领,当时众目睽睽之下,我军五百匹马的确同时将他们甩下马背,马儿有灵,向来认主,可那五百匹马却主动归顺从未饲养过他们的洛家寨,若说没有请高人,怕是难以做到的。”为首的老者上前一步道。
凤尧帝问道:“丞相所言有理,对方既请了高人,我朝又如何应对呢?”
那老丞相耿忠闻言道:“回陛下,老臣听闻都尉大人贾正谨曾是伏山派的弟子,想来能有应对之法。”
凤尧帝闻言看向贾正谨,对方五年前来到京城,正经科举出身,又在三年前洛家军惨败时力挽狂澜,遂被封为都尉。
“都尉以往是江湖人士?”
贾正谨闻言上前一步道:“回陛下,臣幼时孤苦,曾被伏山派收留过,但他们并未教臣任何门派之术,臣也志不在江湖,于十四岁便离开伏山。”
“那卿对洛家寨一事可有良策?”凤尧帝问道。
贾正谨闻言跪在中央,声音郎朗道:“陛下,臣有一言,诉于陛下。那洛朝扬本是忠臣之后,其父洛南将军更是为国殒命战死沙场,洛家功勋人人皆知,如今洛朝扬虽落草为寇,打劫关饷,但也只拦贪官不劫百姓,倒也罪不至死。”
“贾都尉你这是何意?打劫关饷罪不可赦,你欲为草寇求情吗?”这时有大臣出来指责。
“是啊,打劫关饷,已是目无王法挑衅皇位,寡人隐忍数次,也曾派人警告,都无济于事,虽是忠良之后,奈何行为犯上,如何容得?”凤尧帝坐在上位,面露不悦,难道他不要面子的吗?
“回陛下,臣听闻一个好的将军领兵需要严明军纪,而有道明君治理国家则需要人心,如今洛家寨越打越难攻,是因其心未在陛下未在朝廷,倘若陛下能得其心,洛家寨不攻自破,凤尧少了一位山大王,而陛下则多了一位武艺高强的将军,眼下辛元帅统兵驻扎边界,东渠虎视眈眈,随时进攻,正是我朝用将之时,望陛下三思利弊,宽恕劫响之罪,招降洛家寨。”贾正谨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地说道。
凤尧帝闻言沉默,的确招降比硬打要合算,如今朝中能打仗的将帅之才都领兵在外,唯一一个能打仗的乌芸还败了,朝中无将,和洛家寨硬打未必能打得赢。
“卿家说来容易,可洛家寨的人心如何得呢?寡人招降若洛家寨人不肯,寡人岂不是颜面尽失?”
贾正谨闻言双手交叠道:“陛下,臣请命前往洛家寨劝降,若是不成,臣碰死城门以谢君恩。”
风尧帝站了起来道:“好,卿家有此胆量,寡人看此次招降必成。卿自去招降,洛家寨有何条件,八百里加急送回京都。”
“臣领旨。”贾正谨站了起来。
乌芸闻言双手握拳,她料不到贾正谨竟然会为洛朝扬求情,如果招降,再光明正大地打就难了,可招降也未必就杀不得,招降之后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动点手脚倒也方便。
“卿家此去,多方打听王状元下落,凤尧状元,天子门生,不得有失。”凤尧帝想起那下落不明的王星魁,心里不悦,这状元天子门生,岂容他人公然打他这一国之君的脸面?
“臣遵旨。”贾正谨低着头,嘴角扬起笑意,他终于能再次见到洛朝扬了,一别三年,怕佳人早已出落的亭亭玉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