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晚上对我干了什么!”
“嗯?”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姜念衫觉得眼皮上像被糊了一层胶,而?且酸痛无比,翻了个身就看到程羽珂一脸要杀人的表情?站在床边,“大清早的你嚎什么……”
“你还有脸说我嚎什么?你自己看!”程羽珂说着就俯下身,把白白净净的脖子凑过去,扯着领子伸到她眼前,“这个草莓你怎么解释?”
“什么草……”姜念衫本来都快闭上眼睛睡回笼觉去了,看到她脖子上那个红红的印子,瞬间?就清醒了,“不是,我怎么不记得?”
“这家里只?有你和我,难不成见鬼了?”
程总编显然非常生气,有种光明正大上来嘬啊!人都睡着了,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好汉?
“不是……是不是被蚊子叮了?”
“蚊……”本来还怒气冲冲的程羽珂,被她的神逻辑给?打败了,只?好泄气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那蚊子嘴还真大……”
程羽珂睡觉很熟,以前过年还没禁烟花爆竹,每到除夕夜鞭炮爆竹齐鸣的时候家里人都要赞叹她的睡眠质量无人能敌,这一点和她到点自然醒的好习惯结合起来,就成了她基本不会迟到的关键。
所以一旦她睡着,除非动手,不然别想从梦里把她拉出来。
如果姜念衫想趁着这个功夫干些什么,她应该是完全不知道的,但想想她昨晚那个半死?不活的样,犯案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我觉得应该是我昨晚做梦的时候不小心弄得,对不起啊。”姜念衫隐约记得自己梦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经?她这么一提醒真有了一些眉目。但终归是干了坏事,有些心虚地偏着头不敢看她。
“哎……算了吧,念你是初犯,饶你一命。早餐想吃什么?”
如果真要纠结这个小草莓印记的事情?,那她是不是还要再嘬回去?不不不,还是算了!
程羽珂有些手足无措地摸着那个印子,她一直觉得这种东西幼稚的不得了。上大学的时候看到不少女生故意显摆男朋友种的小草莓,还跟姜念衫狠狠吐槽了一番,没想到啊,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却还被突然袭击了。
“什么都可以,你随便弄点。”
“好,那你快点收拾一下,洗手池下边的抽屉里有新的牙刷,洗脸巾放在镜子前,你进去就能看见。”程羽珂给?她把各种东西安排妥当?后径直出了门,给?她折腾早餐去了。
姜念衫早就该知道她做饭属性点歪了,等她洗漱完毕蹬着拖鞋挪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人一手挡着脖子上的印记,一手与一锅小米粥做斗争。
“你在家捂着干什么,又没人看。”
“你不是人吗?”
“有必要吗?你什么地方我没看过?”姜念衫说得云淡风轻,走过去的时候探头往锅里一看,差点没笑出声,“你确定?你做的是小米粥?”
原本很小的一口锅里,水和米的比例相当?不协调,咕嘟咕嘟冒着泡,炸开的时候水花飞溅,粘稠一大片,看着卖相相当?惨烈。
“你——”程羽珂不知道是因为哪句话,脸唰一下涨得通红,你了半天也不见下文,干脆放弃了,“你行?你来!”
姜念衫知道她的德行?,哪怕是不会也要装作?很行?的样子,单纯不愿意被人看扁,这会儿被抢了活指不定?会秒变悲伤蛙,就摆摆手放她自己挣扎去了。
十分钟后,一碗粥不粥饭不饭的东西被放在了她面?前,而?制作?者还大言不惭地把它称为“粥”。
“宿醉第二天喝粥对肠胃好。”
“但是我觉得……”
“嗯?”程羽珂抬了抬眼皮,很不客气地剜了她一眼,“嫌我做的不好?那就别喝!”
姜念衫见她真的把手伸过来抢,赶紧把碗护好。毕竟这也是不可多得的“程羽珂式关心”,现在的她也没资格要求什么,有早餐吃已经?很满足了。于是也顾不上还冒着热气,舀了一勺就往嘴里送,不出所料被烫得不轻,有些懊恼地咬着嘴唇,嘶嘶吸着气。
“烫到了?”
姜念衫看她一脸坏笑就知道自己被嘲笑了,有些懊恼地盯着她,只?是点点头,也不作?声。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也没人愿意抢。”
最终在程羽珂监视般的目光下,姜念衫乖乖把那一大碗“粥饭”吃得干干净净,甚至都有点撑到怀疑人生,她有理由认为对方是在因为那个小草莓的事蓄意报复。
时候不早了,她也没理由再待下去了,何况公司的股东大会已经?为了她延后了一天,再拖下去又该被那帮老家伙嚼舌根。
在穿衣服的档口,却看见程羽珂在往脖子上贴着什么东西,哪怕对着镜子还是很费劲,表情?相当?狰狞。
“你干什么?”
“找个创口贴把这个印子盖住啊,不然呢,你让我顶着它出门吗?”
如果是秋冬季节,她还勉强可以穿个高?领毛衣之类的遮一遮,但这大夏天的,她不被叫神经?病就是路人对她最大的仁慈了。
“我来帮你。”
虽说是夏天,但姜念衫的手依旧是冰凉的,这跟体质有关,但她长?这么大也没生过几次病,让人觉得很奇怪。
冰凉的指尖触及程羽珂有点发烫的肌肤,让她不由得缩了一下脖子。
“你怕什么?”
“没怕,条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