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芮在露天咖啡馆找了个位置,兴致缺缺地拆着便利店买的三明治包装袋。
今天奔波了一天,什么结果都没有。
她按美容会所给的联系号码打电话,但是每个人都不清楚梁韵白的事。
这些人都是一些跟梁韵白交情不深的富太太,除了平时打牌逛街和美容,没别的联系。只知道梁韵白前段时间去了马来西亚度假,还没回来。
初芮更不敢明着问她们知不知道梁韵白现在在哪,有没有其他相好的男性朋友。
梁韵白一直靠江家生活,这些富太太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要是知道梁韵白跟男人跑了,指不定在她们圈里传成什么样。
这一天下来,初芮一无所获,疲惫又失望。
连入口的三明治都食之无味。
不管怎么样,初芮还是想找到她妈,欠江家的钱得还,也得给江家一个交代。
江家老爷子这些年对梁韵白不薄,她这样卷钱跑路,真的很过分。
前面有小孩子在玩耍,一边奔跑一边拿着气球,爸爸妈妈在他们身后看着。
听着孩子们充满童稚的欢声笑语,初芮突然觉得好苦涩。
记忆里,她从没有过这样的时光。
以前爸爸走了,奶奶走了,她还有个梁韵白。
现在梁韵白也丢下她不管……
她还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埋头吃完三明治,初芮将包装袋丢进旁边垃圾桶,起身离开这个热闹的地方。
天色越来越暗,初芮沿着街道走了许久,心思沉沉。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广场背面。
人影逐渐从稀疏到零星,广场那边的喧闹声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风吹树叶,哗啦声不止。
初芮本想到这边坐公交回去,到了才想起来,这边在改建,路封了,公交线路也改了。
一阵风吹过,初芮感觉到冷,不由得回头加快步伐,往前边路口走。
初芮越接近路口,就越接近广场那一侧的热闹和五颜六色的霓虹。
可她不知怎的,觉得它们离她好远,模模糊糊的。
一辆银色面包车从马路那头驶来,忽然在初芮身侧停下。
车门倏地打开,后门伸出来两只强健的胳膊,一把将初芮拽了进去。
初芮还没来得及尖叫,嘴巴被狠狠堵着,挣扎不得。
壮汉的力气太大,手掌捂的她快窒息。见她不配合一直在动,就骂了句脏话,又给她甩了一巴掌。
初芮被扇得往一边倒,后脑撞上车窗玻璃,一阵闷疼。
这时她才看清车里的人,两个身形健硕的男人,一个在后座,一个在开车。
后座的这个男人伸手揪过初芮的衣领,抬手又是一巴掌,恶狠狠道:“给我听话点!”
连续两巴掌,让初芮头冒金星,有些晕乎。
可她还是把手伸向了车把手,想着开门跳车。她根本不知道这些人是谁,唯一想到的,就是电视上看到的那些社会新闻。
是人贩子,还是变态?
壮汉见初芮要开车门,骂咧了一句,抓起她头发就把她脑袋往车窗上撞。
前面开车的男人看不下去,劝了句:“别把她搞死,不好交差。”
初芮几乎被撞晕了,只觉天昏地暗,耳边嗡嗡,听不见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没过多久,车停了。
车门被打开,后座的壮汉揪着已经快晕过去的初芮下车,带着她粗鲁前行。
几步之后,初芮被狠狠丢到地上,手臂磕到地面上的碎石子,密密麻麻的疼。
“吴总,人带来了。”开车的男人对前方说道。
摔在地上的初芮还晕乎着,根本没有力气爬起来,只能侧着脑袋,看向前方。
一双红色高跟鞋,在她眼前停下,一张漂亮精致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女人低头,仔仔细细打量着初芮的脸,冷幽幽开口:“你就是梁韵白的女儿?”
“真没想到,她竟然还有个女儿。”
初芮用尽力气,从地上坐起来,脸颊被壮汉打肿,嘴角溢出血丝。
她从没见过眼前这个女人,知道来者不善。
“你……你是谁……”
“我是谁?你也配问我是谁?”女人似是升腾起怒火,忽然掐住初芮的下巴,涂了指甲油的长指甲几乎要戳进她脸颊的肉里。
“你妈可真有本事,从我身边抢男人。你现在满世界找你妈,别人不知道,我知道。你妈跟人跑了,带着我的男人跑了。”
女人的眼神变得凶狠,指甲在初芮脸上掐出血印。
初芮忍着痛,眸色倔强,不吭一声。
女人瞧着初芮这张脸,红唇啧啧两声:“你跟你妈长得还真像,一副狐媚样。”
初芮暗自咬牙,趁女人松手之际,抓住她的手狠狠咬下去。
女人痛的龇牙咧嘴,抬手就给了初芮一巴掌,初芮再次被打倒,摔到地上。
她的唇边都是血,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那个女人的。
女人捂着自己被咬出血的小手臂,用高跟鞋用力踩了初芮的肚子,怒不可遏:“臭丫头,你倒挺有本事。你妈现在找不到人,就由你来算账。你妈抢了我男人,我毁了她女儿,一来一往,不用客气。”
“这里半夜最多的,就是满身恶臭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瞧瞧你这张脸,也不知道谁会得到这个大便宜。”
“你啊,就在这自生自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