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穆突如其来的一拳砸的郑良直接蒙圈,踉跄几?步,摔在地上。江穆的狠劲儿简直让人措手?不及,郑良这种向来在钰城小混的人真遇上狠手?根本抗不住,郑良完全反映不过来,外套被抓着,他整个人被半提起来,可想对方的力气有多大,男人的眼睛狠的像条恶狼看他,“你说想去安城?”
“不不不想,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确定?”
“我确定我确定,”
江穆手?指更好的握了手?中的衣料,将人拉近自己,低着眼睛看手?下的人,眼神像一把刻刀,隔的近,他将声音压低,说话气音很重,将满身的戾气都化在了手?下,化在了声音里,“如果你想来,我等你,到时候不单请你喝酒,还请你吃大餐,再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认识,好不好?”
脖子被勒的生疼,郑良脸颊充血,在能动的范围里摇头。
“摇头什么意思,说话,”
“我我我这辈子我也不去安城了。”
“还有呢,”
“再也不去找宋依了。”
酒店健身中心这会儿没什么人,而仅有的人也不敢上前,就远远的看,也不打算多管闲事,因为打人者实在长的正义凛然,矜傲贵气,被揍的那个简直贼眉鼠眼,脖子上还有刺青,皮肤黝黑,看着就像个上门勒索碰上狠人被揍的混混。
江穆已经离开,才有保安过来,原先在这里?值班的一个服务生看到打架就拨了电话,保安过来,郑良半躺在地衣衫不整,显然就像个闹事的,几?个人二话不说将郑良一叉就往外拖。
“我我我,我他妈的先前不是你们还请我坐吗,怎么他妈的翻脸就不认人了,我艹……”被人像狗一样对待,郑良气急败坏的大吼大闹,挣扎着和保安推搡起来。
“请你坐,脸真大,”
“这种地方不是你这种人待的,滚吧,”
“识相的就自己滚远一点儿,”
“行了,别跟他废话,直接扔出去。”
保安队长发话,几?个身强体状的保安一拥而上,轻松的叉着人就拖出了酒店,重重的丢在酒店广场角上,像丢一团垃圾,过路的人看到,都像躲瘟疫似的躲远远的,却有一个中年男人主动走近了郑良。
来人头上盖着顶大黑帽子,样子阴恻恻的。
*
等江穆再回来的时候,宋依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细软的发丝盖在脸颊上。
他走到沙发前,蹲下来,单膝落在柔软的地毯上,抬手想捡起那丝乱发,手?靠近却又收回。他的手?握过那个人的外套,黑眼睛深了几?分,牙齿咬了咬舌尖。
就算是用双手捧在手心也怕硌痛了的人,在顺星古月当他靠近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咽了咽空空的喉咙,眼睛离开沙发上柔柔弱弱的人,江穆从地上站起身来,进?了卫生间,将手?反复洗了几?次才出来。
手?臂小心穿过女孩的肩膀,腿弯,温热柔软的触感滑过露在袖子外的皮肤,抱起人来。顺滑的发丝在赤着的小臂上扫,细盈盈的小腿软软垂下。
能睡的这么熟应该是不怕了。
*
宋依做了个长长的梦,梦里是她自己在脑子里?推演过了无数次的应对豺狼的手?段,可是每一种手?段在夜里?想来是绝妙的办法,而隔天醒来,看到天空的阳光,就都成了她一个天真的人太过天真又不太切合实际的胡思乱想。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最后这是她唯一的办法。
半夜梦醒,睁开眼睛,一条手臂揽在腰上,有点重,有点暖。室内亮着一盏微弱的夜灯,宋依轻轻侧脸,枕头蹭出一点声音,她看着他,一股酸涩涌向眼角。
她想到那个长辈,想到慕容,她们为什么就那么笃定?,觉得这个人就认定?了她。而这个人他自己又为什么要认定她,就凭很多年很多年以前的浅薄缘份。
她身材不算好,长的也不算顶漂亮,学历也就马马虎虎,不会关心人,没有能力照顾他,她要拿什么来加强自信心,能够昂首挺胸的走在他的身边,笃定?的享受他的保护与照顾,心安理得的收下他送的礼物。
从来没有这么怕过,怕失去,怕再次一个人,怕被恶鬼缠上。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抱着一种破罐破摔的态度好死赖活,最差也就鱼死网破,但?是现在有过了一个人,她就怕极了再一个人,再次只能好死赖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