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都尉可是有话要说?”李淳带着几分笑意问道。
孙都尉干笑两声,忙行礼道,“属下心知殿下艰辛,有一良策献与殿下。”
“洗耳恭听,”李淳说道。
“属下临行前受太子殿下所托,定要协助秦王铲除李兴一等逆贼,扬我大唐国威,”孙都尉义愤填膺的说道,“太子殿下让我转告秦王,只要秦王有求,太子定然倾囊相助。”
李淳兴步走向孙都尉身侧,朝他拱了拱手,“还请都尉转告太子,侄儿多谢了。”
待孙都尉走后,李淳这才露出几分笑意,她终于卷入了太子与四叔之间的争端,她这块鱼肉,可是有很多刀俎在等着。
“周都尉,周都尉,你这是要去哪里?”徐参谋着急的喊道,“这火都烧到眉毛了,你还在找什么先锋郎?你可去劝劝殿下吧!”
周简掀开一个帐篷,顺手抓住一个士兵问道,“仲宜可在这里?”
仲宜原本要躺下睡觉,听到有人在找她,忙回头看向来人,一见来人眉目不自觉的拧在一起,却还是恭谨的行礼道,“周都尉。”
周简一看真是她,哈哈笑了几声,“果然是你,你不是在周省元麾下吗?如何在这里?”当年他可是费劲口舌想将此人引荐给齐王,可她死活不愿意离开肃州。
“禀都尉,属下是回来探亲的,不料才回来,就听闻肃州的战乱,这便又随军来了,”仲宜答道。
周简看了看四周,“你随我出来。”
仲宜无奈的放下手中的铠甲,随着周简一起出了营帐,这般冷的月夜,她只想好生休息一番,实在没心情叙旧。
到了周简的营帐,给仲宜倒了一杯酒,“你可还是先锋郎?”
仲宜将酒一饮而尽,随即点了点头,她只想要银子,加官进爵与她而言太危险了。
“太可惜了,”周简惋惜的说道,“是你和秦王提议的从松山而上?”
仲宜又饮了一杯酒,周都尉的烈酒果然暖身,“是的,可惜我人微言轻,将军定不会信我。”
“你可小瞧了自己的本事,今日将军召见我等就是在宣布这件事,可惜那些奉车都尉一个个心高气傲,”周简嗤笑了一声,鼠目寸光之辈。
仲宜端着酒杯的手一顿,原来自己误解了秦王,随后缓缓的将酒饮下,“周都尉对秦王了解吗?”
周简摇摇头,“深宫后院长于夫人之手,不得宠的皇孙,此次出战亦是迫不得已。”
仲宜再度饮了一杯酒,“都尉,明日还要赶路,这便告退了。”身子暖和多了,今晚可以睡个安生觉了。
“去吧,明日还不知是什么样的情形,你我都需打起精神才好,”周简无奈的笑道,今日重逢旧友,驱散了心中的不痛快,若还能留下这条命来日再与仲宜好好痛饮一番。
天色微亮,整军待发,李淳骑着青龙骢立在五万军士前,“从出征那日开始,我心知众将士不服我,我年岁尚轻,比不得太子和齐王身经百战,可如今肃州告急,我等不得不加速行军,今日我等改变行军路线,从松山而上,先锋郎仲宜出列,从今日起由你领路,若有差错,军令伺候。”
“是。”仲宜出列气势如虹答道,有些激动的看向李淳,肃州有救了!
“松山路陡,不利于粮草行军,由周简都尉押后,众将士可有异议!”李淳朗声说道,黑色的盔甲在晨光中折射出诡秘的光影。
“将军,这松山可从未有人上去过,将军怎能听一个小子所言,冒然犯险,”孙都尉朝程都尉使了个眼色。
程都尉摔下手中的佩刀,“不走了,老子才不爬那松山,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凭啥子听他的。”
“是啊,我可从没听人说过这松山有人活着出来过,”赵志敬也在后方嘀嘀咕咕说道。
见众军士在议论纷纷,孙都尉扬起一丝笑意,“秦王,太子提醒您,切莫一意孤……”
话音未落,之间一枚利箭直直射向孙都尉,孙都尉瞪着双眸,直直从马背摔下。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又有一枚箭射向了步兵营的赵志敬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