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都知道了。”他有过短暂的思维空白。
这么说来,其实李青麒一直都在派人看着他,照顾下的顺便监视。
“你以为呢?如果朕连身边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这个位置早就让觊觎者夺过去了。朕冒着危险御驾亲征,远在京都的朝中有多少暗流涌动你知道么?整个皇宫还有军队,哪里没有朕的眼线?朕对你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代表什么都可以姑息。”
“以你的武功,我的去留根本由不了我,你还在担心做什么?”
她闭上眼缓了缓情绪,仿佛很痛苦,又睁开时什么感情都看不出来了:“朕只想你安安静静地呆在营帐里,白天送朕出去,晚上等朕回来,做一个贤惠的男人,这是每个男人都会做的事,对你来说很难吗?”
‘贤惠’,他听到这个词简直想笑。
还记得当初军校里得了闲要收拾内务,他赵一欢是收拾内务一把好手,还上过全连的光荣榜。当时就有班长开他的玩笑,说赵一欢要是女的肯定很贤惠,战友们都会争着娶他的。
这一下可好,一语成谶了。
“朕不管你发什么疯,还记得朕跟你说过的话吗,就算你回去了,那里也可能没有你的位置了,你有可能过的根本不好,你明白吗?”
赵一欢马上抓住重点反驳道:“所以你是担心我过得不好才不放我走的么。”
李青麒握住他的手僵了一下,蹙眉道:“这不重要。”
赵一欢烦躁的抓了住头发,在原地踱来踱去,最后怒坐在软塌上:“我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如果我是你,我根本不会在乎一个随时随地可能发神经病的男的,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做些离谱的事。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在你眼里不过如此吧,所以即便是一个你眼里的疯男人,但是身为女人的关系,就算不要了也不肯让他走是吗?”
她的眸子有一刻的失神,随后换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赵一欢第一次见她用这样的语气说:“朕没有说过不要你。”
他忽然想起早上李青麒那寒冷的眼神,直觉令他畏惧。
他心里也有些发憷:“你早上不是首肯我离开了吗。”
两人沉默了一会,空气中宁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良久,李青麒才道:“朕的侍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走,你为朕的颜面考虑过吗?”
赵一欢本来理直气壮,但听上去好像自己是过分了些,他顿时百感交集,那日丛林里绝望的感觉还历历在目,他不想因为这些事再次跟李青麒闹得不愉快。
思来想去,的确是因为他自己心态不好,不知道怎么在两个时空里的身份和心理之间做平衡,才闹了这么多事。从某种程度上肯定是给李青麒添了不小的麻烦。
李青麒说得对,为了那个不知道能不能回去的梦想一再折腾的确很愚蠢。其实他本来打算放弃了,但见到那天的怪异天象,不知道怎么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也许就该衬着李青麒还对他有耐心,好好的按照她的标准做个贤惠的男人。
赵一欢已经打定主意了,既然逃离不开,那就好好在李青麒身边生活,完完全全的调整好心态,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谁都没有先开口。
门外忽然一阵风吹来,把营帐的帷幕吹得翻腾。赵一欢为了缓解尴尬只要转移话题:“我去关门。”
谁想刚走了两步远,两只冰肌玉骨的手就从后面围了上来一把抱住他,他前进不得后退不得只能那么僵立在原地,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是不太习惯女人主动,依然会紧张结巴。
“你……你干嘛啊……让我去关门……”
身后的人也仿佛听不见似的,把脸凑到他耳边吹息:“道歉。”
温热的呼吸弄的赵一欢耳边痒痒麻麻的,只好本能地扭动身体,但是这在女人的眼里就好像变相求欢似的,李青麒把他抱得更紧了:“撒欢也不行,快道歉。”
“道什么歉……”耳畔的异样感令他脑子一片空白,刚才两人说了什么都快忘记了。
李青麒亦真亦假的委屈声音传来:“哎,现在整个大营都传开了,说朕的侍人在朕身边待不住要走,接下来可能要怀疑朕那方面功夫很差了哦。”
赵一欢脸上的燥热还没褪去,又被她这一茬话给兜了起来:“什么啊,这是两码事啊。还有,从来都只有说男人差,哪有说女人差的。”
李青麒轻笑道:“又在胡说,这种事都是女人主动的,有你们男人什么事。”
赵一欢被她抱了好一会,才突然撒手让他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