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还好奇的凑上去,小声说:“您还兼职媒婆啊?”
大婶一拍大腿,特豪爽的说:“你还别说,我真有这个意思,所以问了年龄之后顺带又多了一句有没有女朋友。”
大婶的话说到这停了,宫笑黛听的抓心挠肺的,她催促,“然后呢?”
“等我喝口水啊。”
宫笑黛:“……”
关键时候掉链子。
大婶端起水杯一饮而尽,继续道:“人说现在没时间考虑交女朋友的事情。”
宫笑黛气馁,“……所以,您这媒婆做不成了呗?”
“我看时医生对这方面兴趣不大,就没好意思多嘴。”
宫笑黛泄气的撇嘴,好难过,时医生都为了病人忙的没时间谈情说爱了,赶紧来个女人收了他吧,这冷冰冰的模样真让她怀疑他快没了七情六欲。
大婶:“嗳,你一个小姑娘八卦心怎么这么强,念初几了?”
宫笑黛瞬间眉开眼笑,语调欢快的问:“大婶,我看起来像初中生吗?”
她竟然看起来这么嫩,她怎么都不知道。
大婶一愣,难不成这姑娘还在念小学?那这智商得低成什么样啊。
宫笑黛:“高三了。”
“呦,不得了,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想好考什么大学,学什么专业了没有?”
她歪着脑袋琢磨片刻,然后笃定的说:“以前还没想好,现在么,我觉得我喜欢上医生这职业了。”
宫致远躺在床上听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忽然听见她闺女说喜欢当医生,他瞬时乐了,“闺女,学医好,学医好啊。”
只要不是跟着她妈学画画,哪个都好。家里有一个画家就够了!他可不想成为她们娘俩平时的荼毒对象。
宫笑黛和他老爹对视一眼,传递一种‘知我者,老爹也’的心灵相通,她狗腿的拎起保温壶准备给宫致远端水孝敬,顿时感觉手上的保温壶一轻。
啧,想尽孝道老天都不给她机会。
她转头,体贴懂事的问大婶,“婶,我去热水房打水,帮您带一壶吧。”
大婶弯腰一晃水壶,果然空了,她笑眯眯把保温壶递到宫笑黛手上,“那我就不客气了,辛苦你了哈。”
她笑笑摆摆手,“不用客气,小事~”
大婶在她身后及时问:“知道热水房在哪吧?”
宫笑黛边往外走一边回了句:“知道。”
她一手一个空保温壶,向走廊一端走去,路过一间办公室的时候,她隐约听到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熟悉的声音,她故意放慢了脚步,一点点挪着,头左右扭着,眼睛也四下打转,做出假装找热水房的动作。
“我最近很忙,周末值班。”
“妈,您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
然后是短暂的沉默,过了片刻,又从办公室传出男人无奈的声音:
“……我不喜欢男人。”
宫笑黛猛然一惊,前后对照了一下时迁的话里的意思,心里差不多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不容易啊,除了面对病人还要应付家里安排的相亲,关键还要被误会是同志。
但是,无风不起浪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总不会平白无故就说他喜欢男人吧?
宫笑黛漫不经心的后退两步到时迁办公室门口,她此时脑子里各种想法四面八方涌过来。宫笑黛再三犹豫且三思后决定,她现在应该去解救一下时迁,毕竟他是她老爹的主治医生。于是,宫笑黛手比心快的敲了敲略微闪着细小缝隙的门板。
里面响起一声简洁的回答:“进。”
宫笑黛这才推开门,先探了颗脑袋进去左右巡视,然后捏着嗓子用电话那头能听见的声音喊了声“时医生”。
嗓音甜美,娇柔不造作。
时迁听见这刻意的声音,循声望过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从外面探进来,像是做贼般在踩点。时迁蹙着眉心扫了她一眼,握着手机说了句:“我在忙,先挂了。”
宫笑黛见他真的切断了电话,心里一喜,她果然帮了时医生一把,现在时医生心里应该特感激她。
“有事?”冷冰冰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眼神像是冰窖,能冻死个人。
人啊,果然不能抱有侥幸和幻想的心态。
宫笑黛一手领着两个热水瓶,大大方方的推门而入,眼神不仅不飘,而且特坦然的看着他,真像那么回事的问了句:“请问,热水房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