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给这些入京的勤王兵马发兵饷,人均一钱多在他们看来,已经是不错了。
毕竟很多人至少半年都没见过银子长什么样子了。
而且,这一万四千两银子也不是他们出的。
而是这帮人以内阁都身份压下去,让在京二品以下的官员捐献出来的。
当然,捐出来的数字,不止一万四千两,而是五万四千两。
这帮人生生的从中拿掉了四万两。
其中大头还是被周延儒和温体仁拿走了。
按照他们的说法,他们已经给皇上分担过一次了。
这也是他们多年来为官的习惯。
无论是从下面上来的,还是从上面下去的银子,他们都要扒拉一下。
不然,一个个也不会有万贯家财。
“回……皇上的话,这是臣等共同商议的,而非一个人拿的主意!”
周延儒都快哭了。
皇上可真是越来越不好伺候了!
“你们在家,一个人吃一顿早餐多少钱?”朱由检喝问。
“一……一两银子差不多!”
没有人作答,只好是内阁首辅周延儒回答。
这当首辅,也是够倒霉的。
“一两,仅仅够你的早餐钱,一钱多银子,你让一个壮汉来回奔波半个月,够吃吗?”
“难道他们不是人?”
朱由检这次可是真的怒了。
他刚才看那抚兵方略的时候,杀人的心都有。
“温体仁,你说!”
“虽然只有一万四千两银子,但是能拿到手的人,最起码也有三钱!”
温体仁相对周延儒,似乎要镇定多了。
“拿的到手?那你的意思,还有拿不到手的?”抚兵方略上写的很清楚。
不过,这时的朱由检,怒火中烧!
任何一个收拾这帮人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按照兵饷制度,必须驻扎一天后,第二天才能有饷银。”
“如果连天调动,不让他们同一个地方扎营,他们就不能领取饷银。”
明朝的制度里面,的确有这一项。
“依你之见,那些兵马不足以发饷?”朱由检问道。
“臣以为,从陕、甘来的人马,就不足以发饷,他们本就是疲兵,京师,纯粹就是为了混银子?”
温体仁看皇上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下,还以为是他打动皇上了。
“可发饷的,只有关宁铁骑的主力和今天抵京的两万步兵!”
“以及昨日城下血战残余的大同、保定、宣府、昌平四镇所剩的兵马!”
温体仁这话说的,其他人频频点头。
朱由检听的是嘿嘿冷笑啊。
明末农民起义的祸根,除了天灾之外。
其实就是这次远道而来的陕甘勤王兵马没拿到饷银,活不下去。
这才在回去的路上,结伴私逃,后来拉拢了一些流离失所的农民揭竿而起。
心里已经拿定收拾这帮王八蛋的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