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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番外2-1(配角内容,介意勿买)(2 / 2)


贝斯男猛地回?头,视野里的男生并没有任何嘲讽,仿佛只是客观地发表了评论。

他顿时来了兴趣:“换谁?”

鹿坎望着?他,淡淡地皱眉,好像纠结了一下,然后一了百了地说:“等下。”

他就这么起身,穿过桌子,突如?其来上了台。

所有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包括乐队成?员在内。鹿坎好像和主唱说了句什么,那位自然怒火陡生,一拳打了过去。酒吧里产生骚动。但鹿坎起身,也回?击了一拳。

他接机独占了立麦。

然而,乐队此时此刻表演的是他们的原创曲目。

临时登场的鹿坎自然对歌曲一无所知,歌词也一个字都不会,但他毫不退却,一点?没流露出怯场,拿着?麦克风忽然大声?喊叫起来。

他发出的音节只有“啊”一个,但开口的一瞬间就征服听众。没有人不诧异,没有人不沉迷,冲击之下是动听到极致的音色。就连捂着?侧脸的原主唱都大吃一惊。

以上就是鹿坎所在的乐队签约第一家经纪公?司时所陈述的成?立经过。

其实签约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他们被安排到各种?地下场所表演,有时候演出上一波是一点?都不红的偶像,下一波是夕阳红老?年团的迪斯科联谊会。来的人不多,混口饭吃也比较勉强,但好歹还是有了粉丝。

鹿坎那时候也算有了工作,乐队主唱,说出去还算好听,可一旦演出遇上淡季,也会不得不重操旧业去餐饮店打工。这么想来,大学?时去烤肉店打工的经历也不是完全没用。至少他烤肉的功夫非常到家,很快就晋升成?为了四星员工,得到店长和副店长的器重。

值得一提,他们乐队的名字叫“mamababe”。“mama”取自《波西米亚狂想曲》的歌词,“babe”则是为鹿坎和乐队其他人牵线搭桥的人的昵称。

那时候他们乐队毫无起色,主唱是最初把其他成?员召集到一起的关键人物,可却不知不觉成?为整个团队的拖累。鹿坎突然出现,面无表情给了他一拳,二话不说开始唱歌的气魄令他自行退出,作为乐队头号粉丝的存在,之后帮他们运营只有几千粉丝的微博账号。

公?司帮他们出了一些周边,比如?荧光棒、手环和徽章。成?本很低,卖出去的酬劳给乐队成?员作为补贴。

那时候,鹿坎的头发长长了些。

他去理发店,就像很多俗套情节一样?,洗完头后,通宵排练外?加打工三班倒的鹿坎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于是只告诉乐队成?员介绍的tony说“随你弄,我身上只有六十八块”。

就这么点?钱,他想着?最坏情况也就是一觉醒来被剃成?了刚出狱的寸板头。

然而,一觉睡到沙龙打烊,醒来时,鹿坎在镜子里看到一个顶着?黑色卷短发的阴沉男。

谁?

——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鹿坎本来对预料外?的发型颇有微词,谁料tony不仅笑嘻嘻拍了好多张照片发朋友圈留念,还告诉他:“我叫了奶茶,你拿回?去喝吧。”

喝着?大杯双份芝士全糖的豆乳玉麒麟,鹿坎的怒火不知道怎么突然消失了。反正等回?过神时,他已经回?到家,在阳台上弹着?吉他唱起了歌。

他是吃不胖但很能吃的体?质,奶茶好喝,但还是肉更?好吃。有一次公?司老?板请他们乐队去吃烤肉,鹿坎一个人差点?把法人卡吃爆。

网络上的人喜欢说“人生不值得”。他想,人生在世,除了音乐和烤肉这两?样?,好像的确没别的值得的东西。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第三样?。

认识封梦彤是在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天。

作为偶像是华丽band的band,鹿坎那天穿了一身黑,裤子布满了破洞,脖子上贴了纹身贴。演出结束后,他和其他打扮没有最夸张只有更?夸张的成?员一起在门?口送观众出去,顺便和愿意买他们周边的粉丝道谢。

乐队里平均年龄不大,都是能连续通宵达旦high几天几夜,也叛逆到几年无家可归的年轻人。但他们还是在人气重要?性上达成?了共识,所幸都弯得下腰。

演出场地旁边就是卖羊肉串的,鹿坎饿得前胸贴后背,心不在焉跟从出口出去的每个人说谢谢。偶尔有要?买周边的,也都会主动付上零钱。有些可能要?求合个影,他们也都尽量满足。

封梦彤就在这路人当中。

按理说,mamababe的演出通知都只会发在小范围网络上,最多也就是粉丝口口相传。他们的歌曲跟民谣和流行音乐都有显著区别,或者吵闹,或者滑稽,而且有很多他们偶像的英伦味,不伦不类。总而言之,有些偏颇地说就是并不适合正常人听。

封梦彤化着?妆,穿着?职业套装,在周围叽叽喳喳的小女生中格格不入。

她出现时没有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走到他们面前,张开她路易威登的手袋,然后把他们当天的周边全清空了。

面对其他人,乐队成?员打招呼都会说“thanks”、“爱你”,甚至造气氛的“今天一起疯了吧”。然而面对封梦彤时,就连平时最反叛、动不动满口喷脏的贝斯手都忍不住九十鞠躬,

郑重其事、恭敬万分地说了:“谢谢您。”还用的敬称。

那天收工的时候,乐队成?员没有直接和彼此交谈,但面面相觑间,都百分百一定默契地想到了那位不寻常的乐迷。

“是来抓自己女儿或者妹妹的吗?”架子鼓手说。

贝斯手回?答:“这个年纪就当妈……哦,也有可能。”

吉他手说:“搞不好是看我们可怜啊。”

鹿坎吃完外?卖的炒面,背上包就走:“我晚上有打工。”

“哦。”“一路顺风。”

队友都说。

他走到门?口,再?一次回?头。四个人塞炒面的塞炒面,玩手机的玩手机,打哈欠的打哈欠,却还是坚持一起说了:“‘mamababe’!”这是他们乐队的固定仪式。

说实话,那个女人是来做什么都无所谓。极度饥饿后突然填饱肚子,胃传来细微的不适,晚上还要?在猫咖上班到十点?外?加打扫卫生。他走上楼梯,然后与会场外?正在揭海报的女人对视。

没有路灯,封梦彤穿着?成?熟知性,却在做与外?形大相径庭的事。她正在极其小心地把宣传栏上mamababe的演出海报撕下来,尽量不弄坏任何一个角。

“呃,”鹿坎想了想,然后试探着?说,“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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