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语说中心事,许长安面色一白,羞恼而又心虚。她是不喜欢,怎么了?若有别的法子,她又何至于这么委屈自己?
但见他离开,她心里顿时生出丝丝慌张。如果让他就这样走了,岂不是坐实了他的猜测?那她之前的努力岂不都白费了?若再补救,可就难了。
许长安火气蹭的上来,直接上前,快步拦在他身前。她一把扯住他的衣领,用尽全身力气向下一拽,迫使他低下头来。
迎着他惊讶的神情,许长安踮起脚尖,干脆利落,重重吻上了他的唇。
承志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一时竟忘了反应。
待他回过神时,嘴唇上温热柔软的触感早已无法忽略。
他心脏怦怦直跳,几乎要从胸腔里蹦跳出来,身体一阵酥麻,几乎毫无力气。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怎么能……
若要推开她,他也不是做不到。可不知为什么,他竟像是被人施法定住了一般,半分动弹不得。
这是许长安生平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她用上了十成的力气,完全不知章法,只会努力地去压、碾,甚至是咬,像是个凶狠的小兽。直到口中尝到血腥气息,她才气喘吁吁结束这个亲吻。
后退了一步,许长安抹了一下嘴唇上的血渍,冷笑一声:“谁说我不喜欢?谁说我委屈?我就是中意你,怎么了?”
夕阳下,少女嘴唇殷红,眼中簇着光,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她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红着眼睛重重推了他一把,不再看他,转过身直接回房了。
承志愣怔在原地。明明唇角破损,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只觉得一种酥麻的感觉从伤口处蔓延开来。
许长安回到房间,立刻掩上门,坐在桌边,大口大口地喘息。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渐渐平静下来。
桌上有一块方方正正的铜镜。许长安不经意扫了一眼,只见镜中人两颊泛红,眼眸水润,双唇微微有些红肿。
看见这样的自己,方才发生的事情立刻浮现在心头。许长安心里窝火,干脆将镜子“啪”的反扣在桌面上,用帕子狠狠擦拭嘴唇,直到唇上传来痛意,她才罢手。
许长安隔窗看了看,只见承志仍站在原地,也不知在想什么。暗骂一声“晦气”,她索性将窗子一并关上了。
承志怔怔地在青松园站了许久,还是听到有脚步声,意识到有丫鬟过来,他才如梦初醒一般,缓缓离去。
晚间许长安躺在床上,认真整理了思绪。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若再像先前那样时不时地让人送瓜果夜宵,或是亲自送香囊荷包之类的,就显得很不合常理了。
不如就此冷一冷他。
于是接连两天,承志发现,许长安这个人好像从自己身边消失了一样,连晚间由小五送来的宵夜也没有了。
他对自己说,这样也好。这本来就是你希望看到的,不是么?
只是他夜里做梦,竟梦到了那天傍晚的场景。夕阳下的青松园里,自己反客为主,一把掐了她的纤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肆意亲吻。
承志猛然意识到,这很危险。
或许他该和义父再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