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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2 / 2)


咬字切重在镇国大将军五个字上。

太妃咬着牙,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过了好一会儿,她稍稍平复了一些,问“你到底要哀家做什么”

九公主轻笑一声,“太妃果真是聪明人,杀父之仇既没有忘记,那我们总有共同的敌人。”

“对南唐不利的事,哀家断不会做。”太妃露出底线,九公主了然道,“当然,郎晴不是那般卑鄙无耻的人,毕竟我来西京就是为了寻找亲弟,只要找到我那弟弟,不劳太妃与陛下费心,郎晴自会离开。”

太妃抿紧嘴唇,没有说话。

九公主继续道“只是你们玄衣司那位影卫大人对我妨碍太深,三番四次坏我好事,还望太妃相助。”

“如何助你”太妃眼中的恨意深了几分,不是对九公主的,而是对她口中提的那人。

九公主很满意太妃的表现,脸上的笑容显得愈发真挚,“取他性命实在太难,想必太妃早就试过”

太妃闻此手上的劲儿更用力,指甲划在茶杯的瓷片上似乎都刻出痕迹。

“如今他得了陛下欢心,若能离间二人,使他失去陛下的信任,那么玄衣司也少了一份助力,这对郎晴是再好不过的。想必太妃久居宫中,最为了解他们的破绽,只要略施小计”有时候后宫的阴谋算计,或许比朝堂的明争暗斗来得更有效。

九公主话已至此,剩下的就不必多说,太妃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但太妃却没有立即应和,似是有所疑虑,九公主不明所以,只能寻个方向劝道“诚如太妃所说,陛下是您亲子,只要没了靳久夜的妨碍,他总能想起你作为母亲的好来。”

太妃冷笑一声,“你不必劝哀家,哀家知道你藏的什么心思,若真让陛下离了靳久夜,你的人能杀了他吗”

九公主愣了愣,很快就恢复神色,依然笑道“只要得了合适的机会,郎晴一定尽力而为。”

“好,哀家信你一回。”太妃应了。

九公主遂告辞,还未出寿康宫,便听到身后一声脆响。

太妃愤然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咬牙切齿道“父仇不报,誓不为人”

勤政殿。

贺珏比靳久夜醒得早些,身旁的男人还躺得规规矩矩,连手脚都不曾动一下,熟睡的脸庞没了凌厉之色,看起来愈发温柔而可爱。

他静静地看了许久,心底柔软一片,轻手轻脚地起床离去,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惊了对方。

靳久夜带伤连夜奔袭追击,又一直处于你死我活的刺杀与紧绷当中,身体与精神都扛不住的,必须要好好睡一觉才行。

出了暖阁,贺珏吩咐宫人轻声,务必不要吵醒了影卫大人。于是整个暖阁乃至于勤政殿周边都安静一片,宫人们连咳嗽都忍耐着,跑远了咳个痛快才回来。

是以贺珏刚到正殿,林持着羽林卫铠甲而进,发出沉重的脚步声,贺珏听得眉头一皱,低声呵斥“轻点儿不知道么”

“怎怎么”林持平日也这般作为,今日挨了训,实在摸不着头脑,眼神求助一旁的张福,张福朝后头暖阁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道“影卫大人回来了,正睡觉呢。”

这话贺珏自然也听到了,却没说什么,林持便提着步子走路,尽量小声些。

“陛下,九公主刚出宫了,路上也没去何处,径直回了驿馆。”林持回禀道。

贺珏嗯了一声,“好,你让人盯着寿康宫,太妃有何动静都报来朕知。张福,内廷这边你带几个得力盯着,羽林卫不便进入。”

“是。”张福与林持应道。

贺珏一边往外走,一边又说道“对了,廷狱那边,加派人手看着,不能让人钻了空子。郎笛的命,朕现在要活的。”

林持应是,毫不怀疑贺珏的猜测,尽管在南唐,除了贺珏,应当没人想要郎笛的性命。

甚至他还更谨慎些,“不若瞒天过海,偷偷将人押到玄衣司去,廷狱的守卫自然不及暗侍卫。”

贺珏看了一眼林持,林持一脸紧张,生怕陛下斥责羽林卫办事不力。

“你看着办。”君王没有拒绝。

林持连忙告辞,赶紧往另一个方向去了,而贺珏则直奔玄衣司。

白芝兰自昨日半夜被林季远带回玄衣司,一直到现在也不曾自由行走,吃饭睡觉虽不禁止,可随时都有两名暗侍卫看着她。她又紧张又害怕,连问了好几次靳久夜的行踪,暗侍卫自然不会告知,于是她只能猜测,或许是有大事发生了。

午后,暗侍卫得了令,将她带到了一间屋子。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正上首的贺珏,贺珏的目光审视着她,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

“陛下。”白芝兰俯首行礼。

贺珏没叫起,只盯着白芝兰弓起的后背,半晌,白芝兰的身体开始颤抖,紧接着她忍不住开口“陛下,臣女有要事交代。”

“起来吧。”贺珏出声,白芝兰却没起来,颓然跪坐在地上,脸上汗涔涔的,一双美目我见犹怜。

贺珏想,是个美人,以后断然不能留在靳久夜身边了。

“影卫大人何在,臣女的事”白芝兰开口想见靳久夜,也许只有那个冷面无情的黑衣男人能给她安全感。

然而此言却激怒了贺珏,贺珏眸色更冷一分,“朕在这里,找什么影卫大人”

白芝兰哆嗦了一下,慌张地垂下了眼眸。

贺珏冷哼道“别在朕跟前耍花样,不管你有什么秘密,今天之内都必须全部吐出来,朕没有什么耐心。”

“当然在这之前,朕有必要通知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父亲及杨家上下老幼,在回乡祭祖的路上,被人刺杀了。”

白芝兰脸色霎时惨白,瞳孔瞪大,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都都死了”

贺珏沉痛地点头,“是,没有活口。”

“是北齐人干的”白芝兰问。

贺珏道“是。”

白芝兰颤抖地闭上了双眼,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的哭泣是无声的,她的悲痛也是压抑的。

“好了,现在你有什么想说的,都尽可以说出来。”贺珏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很显然突破口就在这里,杨家为何惨死的秘密也同样在她身上。

“陛下,臣女有罪。”白芝兰伏首磕头,再起来时抹掉了脸上的泪痕,露出决绝而坚韧的样子。

这是下定决心要说出实情了。

贺珏静等着。

只见白芝兰从袖口掏出一个白色小瓶,约拇指大小,样子精致小巧,上面的花纹却有些奇怪,不似南唐的东西。

“这是什么”贺珏问。

白芝兰摇摇头,苦笑地望着贺珏,“陛下,这是你想要的真相。”

她拔开瓶塞,反转瓶身,将里面的透明液体悉数倒入掌心,然后搓遍全手及指尖,再用这双手摸向自己的颈部。

摸索片刻,她缓缓自耳后撕开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

“你是”贺珏震惊。

一张与白芝兰毫不相似的脸呈现在眼前,剑眉星目,肤色偏白,线条略微硬朗,是张男人的脸。

贺珏当即站起,指着眼前人问“你,是北齐十七王子”

那人承认“是,我是郎晚。”,,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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