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根落下,溅起漫天尘土。
有人似乎轻咦了一声,为其中并没有见到的场景而感到惊讶。
一个泛着浅金色的罩子扣在地上,将伏在地上的少女保护地严严实实,一点都没有被伤害到。甚至,树根接触到罩子的部位,还逐渐被腐蚀进一块深深的伤口。
“痛……坏学生……”
树木化为的怪物发出嘶哑不清的声音,一边继续把自己往外拔,一边再度狠狠地挥出了自己的树根。并不为伤痛所退缩,看起来也并没有感觉到很痛。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纱织继续输出灵力撑起防御罩,她狠狠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把上面沾染的泥土胡乱擦个干净后转身就跑,只是并没有跑出多远。
漆黑的树根化作囚笼,将周遭的地块全部封锁起来,摆明了不愿将猎物放走。
“有趣,比我想象的要更加顽强一点呢。”
那声音又冒了出来,自顾自地夸赞道:“感觉还有一点熟悉,仿佛是很久之前遇见过,不过又有点不太一样。小鬼,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纱织被迎面再度狠狠抽过来的一下震地飞了出去,砸倒了两棵树之后才摔倒在地上。虽然有灵力罩垫着不至于受重伤,但也摔地不清,浑身都疼。
听见他这么问,她恨不得当场呸回去。
你才什么东西呢!
在几天前,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高中生而已啊!
灵力被她不断从身体中抽取而出,曾经毫无感觉,只觉得荒谬的力量在身体中流淌着,甚至因为被过分压榨而导致体内隐隐作痛。
像是经脉要断掉了一样。
但也不能放弃啊。
因为放弃了,就会死掉。
鼻腔里似乎隐隐嗅到了铁锈的血腥味,背后疼的要命,似乎是刚才被撞伤了,眼前也隐隐地出现了重影,纱织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蜂须贺,博多,乱!”
“你们在哪里啊?!”
“斩!——”
绚丽的刀光劈开了眼前的囚笼,含怒的斩击在数秒内就清空了她周围的树根,纱织甚至看见树怪的身体被撕扯开一个大洞,蜂须贺虎彻满脸煞气,持剑从中斩过。
“找到你了。”
身体一轻,身后有人一把抄起她,踩着边上被连根拔起的树木轻盈地跃起,避开了后面另一颗突然异化的树怪发出的攻击。
“主人,你没事吧?”
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将怀里的人给放下来,乱藤四郎轻手轻脚地查看了一下纱织的伤势,秀气的眉宇立刻皱了起来。
“是我们来迟了。”
纱织把脸埋进了乱藤四郎的肩头,含糊地喊了一声疼。心中一直在呼唤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她几乎要以为这是自己遇见的幻觉,只有靠在对方身上,感受着他身上传过来的温度纱织才能清晰地认识到——她真的得救了。
“乱,”纱织埋在乱藤四郎身上蹭了蹭,“这里是哪里啊?我怎么突然就到这里来了?”
“我也不知道,”被审神者蹭地整个人都软了下来的乱藤四郎把人往自己怀里又拢了拢,第一次希望自己能再长得高大一点,那样抱着审神者肯定就更加方便了,“跌进黑洞的时候有感觉到时空变幻,有可能是不小心踩到了什么时空缝隙,被送到了其他世界。”
“诶?!”
纱织惊讶地抬起头,但下一秒就被又按了回去。
乱藤四郎压着审神者,将她又轻轻地按了回去,嘴里在回答着她的疑问,眼神却一直盯着那边的战场,那些异化出来的怪物们此时正在经受蜂须贺虎彻与博多藤四郎的疯狂攻击。
打刀主攻,短刀补刀。
两人配合默契,轻而易举就将那两个怪物全部撕裂,但这还不够啊……
伤害了他们的主人,若是没有被重伤到濒死的状态,怎么能算是回报呢。
“请在稍等一下,马上就能处理完毕了。”
花的时间有点长啊,毕竟是刚被锻造出来没有多久,博多他们包括他在内,练度都还不够啊。
处理完毕?
是说那些树怪吗?
纱织乖巧地窝了回去,她其实没那么害怕,只是被打的有点疼,恰好又有人愿意宠着她,所以表现地脆弱了一点,现在还有点想回头看一下,但回头的话……乱他们好像不是很想让她看见?
怎么办,很想看。
总觉得战斗的博多和蜂须贺会很帅呢。
而且总不能遇到战斗就窝在刀剑付丧神的怀里不出来吧,这听起来就很像是一个拖油瓶,有什么方法能让她变得有用一点呢?
啊……对了。
纱织惊喜地抬起头:“乱,我想起来我之前还有学过一个东西……”
话说到一半便被咽了回去,不再有阻拦的视线里,她看到了正站在不远处关切看着她的蜂须贺虎彻和博多藤四郎。四周早已尘埃落定,怪物躺在地上被切成了很多块生死不知。
刀剑付丧神,首战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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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距离这里十几米外的墙头,带着眼罩拎着礼盒的男人似是惊讶地赞叹了一声:“不错嘛,还挺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