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婷为骆川盛米饭的手艺,不输冰激凌店的甜筒。打着旋,高高耸立,与其他三人的半碗、半碗、半碗的半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妈,他吃不了那么多。”李知鱼怕骆川不好意思说,硬着头皮再吃伤了。
樊婷不以为然:“你怎么知道他吃不了?”
李承泽这次站自家老婆,“吃得下,吃得下,我做的菜这么好吃,一碗饭都少。川儿,吃完再盛啊,千万别客气,能吃是福。”
“好。”一筷子没夹动,骆川咽了咽口水,这饭不仅多,还压的特别结实。
“福不福的,也得肚子能装下呀。”李知鱼从骆川那儿,扒了一些到自己碗里,“嚯,这是还压紧实了?!”
骆川垂下睫毛,牵了牵嘴角,笑意在眼中荡漾开。
李承泽吃味儿道:“你不是控制食量么?”臭丫头,还没怎么样呢,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
“是要控制食量。”李知鱼吃了一口菠萝咕咾肉,非常享受地眯起眼睛,夸张到整个人都要飞起来,“我爸做的菜太好吃了,今天就不控制食量了。”
李承泽的嘴还撅着,脸上却露出得意之色,“那是~我的厨艺,十个你妈坐着火箭都追不上。”
樊婷凶巴巴瞪向他,“老实吃饭,别引战。”
李知鱼夹了菠萝咕咾肉给骆川,眨了眨眼,轻声道:“尝尝,我爸的拿手菜。”
“谢谢。”骆川咀嚼着点头称:“好吃。”
“好吃就多吃一点。”李知鱼起身,用汤勺崴了半勺,放在骆川盘子里。眼角弯弯,笑盈盈地看向他。
此刻的绵绵温情,是在为刚刚试图用钱买字画而感到愧疚。愧疚了,就要补偿嘛!于是,越加言笑晏晏。
李知鱼突然这般好,骆川一颗心七上八下,毛毛的。看了她一眼,喉结上下翻动,将笑容硬咽了下去。严肃着脸,轻咳了一声。
冷面硬汉的内心os却是这样的:小东西,摇头摆尾,眯着眼睛,咧嘴痴笑的样子,可……可爱到犯规了!
李承泽敲着碗边,不悦道:“你当他没长手么?一样菜吃饱了,其余的都不吃了?”之前与骆川相处融洽,全忘了。
樊婷在桌子下狠踩了他一脚,“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
“呦,樊女士,你理直气壮教训我的样子,就好像这菜是你做的似的!”
“会做饭了不起啊?”
“哦——”李承泽如同一只骄傲的老鹅,“了!不!起!”
“不吃了!”樊婷将筷子重重摔在桌上,“我不吃了行吧!”
李知鱼:“爸!你过分了。”
“阿……阿姨……”骆川家风严谨,还从未遇到过这种相处模式的夫妻,想劝劝都不知怎么开口。
李承泽不为所动,“拿不吃吓唬谁?”等樊婷真的往房间走了,又立刻笑嘻嘻追上上去,连哄带认错的。
“汪汪汪!汪汪汪!”拉偏架的狗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李知鱼揉了揉太阳穴,“我们打包,去你家吃吧。”
骆川笑出声,“不劝劝?”
这时候还能笑出来?李知鱼咬着下唇,直勾勾望着骆川,张嘴喊道:“爸!妈!骆川有话……呜——”
骆川敏捷地捂住了李知鱼的嘴,半笑不笑的警告“嘘——!我不行。”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李知鱼可以欣赏骆川个性的单眼皮,挺拔的鼻梁和微微勾起的唇角。张开嘴,不动声色的咬了一口他的手指。
骆川吃痛,缩回手,转而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李知鱼严肃道:“川哥——”
“嗯?”
“男人不可以说自己不行。”
“……”怀疑对方开了车,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
李知鱼眨着小鹿般纯良的眼睛,悄声道:“所以——你到底行不行?”
骆川攥紧拳头,张了张嘴。在牛仔裤上蹭了蹭手心上的汗,起身说:“我去劝。”
“哎,川哥,你耳朵怎么红了?我有说错什么么?”
骆川闻言,走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