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李知鱼洗过手,像个要上手术台的主刀医生,平举着手腕走到骆川身边,“川哥,我能做些什么?”
安排后厨分工,一向是骆川所擅长的。他能从容的将大量工作细化,再按个人能力分配到人头上。可对方是李知鱼,这让骆川十分头疼。有技术的活儿,李知鱼不会。没技术的活儿,切肉怕她割到手,穿串怕她穿到指头。
莫名有了一种慈父心理,真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你去洗菜,让沈小姐来帮我。”
李知鱼晓得自己被嫌弃了,假笑盈盈道:“好~”
沈可颂擦擦手,跟李知鱼换了位置,“骆总,你叫我可颂就好。”
“知道了。”骆川点点头,“分得清肉的纹路么?”
“分得清,猪肉顺着纹路切,牛羊肉垂直纹路切。”
骆川做了示范,“按照这个大小。”把刀转过来,手拿刀背,将刀把递过去。
沈可颂接下刀,连切了三块儿,“可以么?”
骆川瞧了一眼,“可以。”
“我的领悟力能打多少分?”沈可颂的笑带了撒娇的意味儿。
骆川沉默着做配料,半响后,敷衍道:“十分。”
“是吗?”沈可颂继续追问:“满分多少?”
“……”骆川有点儿后悔把她弄来了,好吵。
“川哥。”李知鱼献宝似的将洗菜盆捧到他面前,邀功道:“你看干不干净?”
“嗯——”骆川放下手中的活儿,捡起菜叶子反复看,“真干净,用心了。”
李知鱼眉眼弯弯,飘飘然转过身。左脚绊右脚,将洗菜盆华丽丽的地扔了出去。好在骆川及时拽住她,她本人才免于一摔。望着一地的菜叶,李知鱼痛苦地捂住了脸,“哎呀……”
“没关系,捡起来再洗一洗。”骆川拾起盆,和她一起捡。
温让也过来帮忙,吐槽道:“你可真是笨的灵巧。”
小叔叔慢悠悠从骆川房间走出来,在不远处站定,阴沉着脸瞪向温让。
温让陡然间看到它,吓得一激灵,“嚯,好威严的大黑狗。”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小叔叔扬起脖子,骂骂咧咧,“汪汪汪……”
温让愣住,“这条……”
李知鱼、骆川:“别讲话!”
温让听话地闭上了嘴,小叔叔又骂了一阵儿,往回走,先是进了骆川房间,后又嘟嘟囔囔“嗷呜——”“嗷呜——”地出来,跑进李知鱼房间。
哦,原来是走错了。
李知鱼悄声对温让说:“它不喜欢别人将它称为狗,而且对‘狗’这个字极其敏感。”
“还有这样的狗?!”
“汪——!”小叔叔探出半张狗头,发出低鸣,并对温让龇牙恐吓。
李知鱼:“小叔叔它老人家虽然十七岁了,但耳聪目明。”
“听说人类二十岁相当于一岁半的狗。”温喜儿心算了一下,对温让讲:“去吧弟弟,以你一岁半的哈士奇之身和十七岁的……”
“汪汪汪!”
温喜儿难以置信道:“我说了‘狗’么?”
小叔叔一个大喘气,差点背过去,嘴角都在抖。
温喜儿惊呼:“天呐,我又说了!”
骆川的建议是:“你们道个歉,它听得懂。”
“不用、不用。”李知鱼抚着小叔叔的胸口,为它顺气,“好了好了,小叔,不气了啊。”
温让深鞠一躬,“叔,对不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们一般见识。”
小叔叔从鼻子里哼了个气声,转头凝视温喜儿。
温喜儿握了握手中的菜刀,心不甘情不愿道:“对不起。”
小叔叔扬起下巴,端庄傲娇。
这时余生和任北从门外进来,惊叹道:“嚯,好大的狗啊!”
屋内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