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红脸绿。
对面坐着的小姑娘看着陈卫红那种泛绿的脸,满脸满脸嘲讽地翻白眼。
活该,整天装模作样,条件真这么好,还用得着下乡吃苦
塞点钱让别人替了名额,多省事儿!
小姑娘嘲讽地表情太明显,陈卫红没眼瞎,怎么可能看不到,当即就炸了。
“齐红英你什么意思!”陈卫红指着小姑娘发作得突然,把一直自说自话的张红梅吓一跳。
齐红英年纪比她们都小,小姑娘人长得白白净净,水水嫩嫩的,那双手一看就是没干过活儿的,这个是真娇气。
“我什么意思关你什么事,资本家小姐做派,歪风邪气!”齐红英看着娇气,可也不是好欺负的脾气,小嘴一张叭叭就来。
这个年代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各种帽子,陈卫红这会儿是又惊又气。
“你胡说!我们家是正儿八经的工人阶级,主席说劳动最光荣,你看看你,咱们这儿谁都没你娇气,一看就是一点活儿也没干过的,你才是资本家小姐做派!”这年头看人养得娇不娇,看手就知道了,陈卫红是城市户口,家里条件也还算不错,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在家吃闲饭,手上多多少少都有点薄茧子。
郭建业听她们越吵越不像话,还用上诬陷带帽的手段顿时怒了。
“吵啥吵,咱们这儿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再胡咧咧我就把你们都送回去,就算是打报告也都送走!”
这种情况和批准返乡可不一样,被遣返就代表作风有问题,这个年代特别看中作风问题,一旦这方面被记上一笔,作风就有了污点,以后干啥都没人要。
其它知青也不看戏了,怕自己被连累纷纷跟着劝两人。
而张红梅这会儿缩着不说话,当自己是透明人,刚才一张嘴不得闲的模样似乎从未有过。
其中也有从头到尾就漠不关心,事不关己的知青。
其中就有陈卫红一直关注重点的赵宣,赵梁这人和陈卫红差不多大,是知青里长得最文俊的,陈卫红“吹牛”,有一半原因就是想要引起赵宣的注意。
然而,不论发生什么事,赵宣从头到尾都没发表过意见,嘴角的笑弧一丝一毫都没变过,途中的闹剧他像是看见了又像是没看见。
方达康用手肘撞撞自己唯一熟悉的发小家弟弟,“赵宣那家伙绝对是头笑面虎,不,是头狐狸,哥直觉他不是好东西。”
“以后离那家伙远点。”周恒伸了伸懒腰,明明是知青里年纪最小的,个子却一点不小,单看个头一点也不像十四岁,估摸着以后还会长,再加上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说他快二十也有人信。
听到发小家弟弟也是这么想的,方达康高兴得咧着大嘴笑,和发小家弟弟分享自己和发小的所有心有灵犀一点通。
周恒看了一眼,只觉眼疼,他哥那种一天到晚板着一张臭脸的人,是怎么和这人成为好朋友的,要不是有嫂子,他还以为这家伙和他哥才是一对。
周恒一直保持事不关己的态度,平时最多就是和方达康这个熟人说两句话,他不想沾事偏别人不放过他。
齐红英撅着小嘴,朝周恒喊话,“周恒,你就看着陈卫红欺负我也不帮帮我。”
方达康一脸惊讶,戳戳周恒,“我说咱弟啊,那小妞你认识,这么久了也没见你们说过几句话,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老实交代!我都快二十了还没个对象,你这才十四就有对象了?”
周恒瞪眼,“别乱说,我和她也就小时候见过几次,没什么关系。”
“只见过几次,没什么关系她会这样?”方达康不信。
周恒也纳闷地皱眉,对齐红英说,“请叫我周恒同志。”
齐红英羞恼,这个木头!
陈卫红嗤笑,“哟,这是自己上赶着送上门,可别人不要呢。”
你娇气你漂亮又怎么样,人家就是看不上你,自作多情!
齐红英恼羞成怒,“你有什么资格笑我,周恒和我从小就认识,就是长时间没见了一时没想起来而已,你呢,赵宣同志一直就没理过你吧,就你那模样,赵宣同志真要看上了那是他眼瞎!”
陈卫红打扮的是挺齐整,但无奈长相不给力,整个人普普通通,许就是这样才二十出头也没个对象,不过,她长的是不咋样,但心气高,一来就瞄上了长得最文俊,一看就知道家庭情况相当不错的赵宣。
刚被劝停的两人又吵了起来,周恒本就不爱理会这些,现在更觉得莫名其妙,主动离远了点,而赵宣依旧一张笑脸,对任何事都不参与不搭话。
郭建业摇摇头,这些年轻人啊还是吃太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