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言毛都被打湿,大冬天令他苦不堪言,挣扎着要从瑶华怀里出来,威胁:“别哭了,你再不放手我要被你淹死了。”
瑶华骂了句没良心的,松开手,雪言从她怀里跳出去,蹿到炉边烤火。
怀中刚空,一块冒着热气的布便递到她跟前:“擦擦吧,哭花了该不好看了。”
瑶华抬头看见林枫,虽然是对着师重琰的脸,但这般熟悉的温柔还是让她扁了扁嘴。
眼看又要哭出来。
师重琰见状,拿起布便盖到瑶华脸上,转头数落林枫:“就是因为你这样才让她心声歹念。”
“你才歹念!”瑶华一边擦脸一边骂,“我与我师兄自小一起长大,我喜欢他有什么不对,你才是哪里冒出来的,你……”
瑶华越说越委屈,用湿布捂着脸,听声音又要不妙。
这般下去,没完没了。
林枫对师重琰道:“你先出去。”
“这大冷的天,你赶我出去?”师重琰不可置信。
“出去。”林枫加重了点声音。
出去便出去。
师重琰转身,捞起在炉边的雪言,不顾其拼死挣扎带出了门。
屋中顿时安静得只闻瑶华小声抽泣。
许久,耸动的肩膀慢慢平复,瑶华伸出手,小心地拉了下林枫下垂的袖摆。
林枫叹息了声,抬手欲揉揉她的脑袋,又想起师重琰的话,最终悬了悬没落下。
“瑶儿,对不起。”他轻声道,“别哭了。”
瑶华啜泣着,没答话。
“哭过便忘了,回去好好生活吧。”林枫长辈般拍了拍她的肩,“不要说见到我的事,亦不要说什么喜欢我,只会给你惹来祸端。”
瑶华吸了吸鼻子:“……我不回去。”
林枫又是一声叹息:“休得胡闹。回去,小心些谷师……谷玄之。”
“你们,为什么总让我小心大师兄?”瑶华终于觉得奇怪,“他怎么了?”
“我无证据,不便定论。”想到他,林枫指节有些僵白,“瑶儿,师父与师弟他们,皆不是我所杀,也不是师重琰所杀。”
“师兄的意思是……”瑶华想了想,震惊道,“是大师兄杀的?”
她立刻便否决道:“不可能!”
林枫牙根微紧:“我原先,也是不信的,但……不便细说总之,你小心些便是。”
“那我跟着你,”瑶华放弃思索,“不就行了?”
“不行。”林枫沉声道。
“为何?”
“天清山能保护你。”林枫说,“此行前路未卜,有人要杀他,有人要害我,跟着我们只会遇上祸端。”
瑶华却很坚定无畏:“瑶儿不怕。”
林枫深觉自己的头疾正在往不治之症的方向快马加鞭。
“瑶儿……”他无奈间,忽而念头一转,“也罢,你便先跟着我们吧。”
瑶华已经备好再磨上几句,突然便被同意了,有些意外。
“我以为……”她擦了擦眼角余下的泪,“我以为师兄会将我打晕丢下。”
“我怎会?”林枫笑了笑。
事实上,林枫还真会。
跟师重琰待久了,撒谎已然可以不戴假面也不脸红。
他卸下瑶华心中防备,问她:“你还没告诉我,你怎这般神通广大,如何寻到我们的?”
瑶华得意道:“哦,我早就在阿狸身上下过追踪符,好些日子了,他都未曾发现。”
“为何要这般?”林枫奇怪道。
“为了想摸狐狸的时候就可以摸到啊。”瑶华满脸天真。
说到此,她想到前些日子总往她院里丢小动物的少年,神色黯然。
“那你说,凌渊他们,也是大师兄……吗?”她问。
林枫默了默:“多半。”
知晓瑶华如何寻到他们的,那便好办了。
林枫转手便弄晕了瑶华,将人放在床上,悉心盖好衣服。
师重琰倚在门口,摇头:“没想到啊,小道士。”
“闭嘴。”林枫道。
“一天晕两次,小丫头别被敲傻了。”师重琰继续道。
“走吧。”林枫走向门外,“你方才听见了,雪言身上有追踪符。”
“已然毁了。”师重琰道,“这些日子竟然丝毫没有察觉,没用的狐狸,合该宰了吃。”
雪言还在揉着自己的背控诉师重琰的残暴:“还说我,你们不也没发现!”
“你确定就将她丢在此处?”师重琰抱臂看了看四周,“荒郊野岭,豺狼虎豹。”
林枫走出屋,抬手布下结界:“她醒来自能离去。跟着我们,太过危险。”
“可是让她回天清山,也不太好吧。”雪言忧心道,“姓谷的人面兽心,他会不会……”
“他不会。”林枫笃定道,“瑶华与他师从一人,又是他自小带大的,他自小便宠她,不会害她。况且……”
“况且什么?”
“我方才在瑶华身上发现了追踪术的痕迹。”林枫道,“我已破术,但瑶华在此停留过久,很快便可能有人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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