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之事我仍旧想不明白,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应该有人在暗中盯着你,这次是媚·药,指不定下次是什么,你路上小心。”
小二端上朝食,宋思南夹了个水煎包,琢磨着她的话,眸光一闪,顺水推舟,
“姑娘欲往何处去?若是顺道儿,不若咱们同行,反正你会医术,即便我遭人暗算也不怕。”
晓得他们要进都城,清泉淡淡回绝,“我才从都城出来,并不顺路。”
“其实我们……”正说着,又有人过来,“南哥!我吃好了,就等你呢!”
宋思南不耐的掠他一眼,“再去吃点儿,你这么等着,我有压力。”
“我喝了两碗粥,吃了三张大饼,实在吃不下了!”说话间,他的目光落在对面的姑娘身上,不由眼前一亮,紧盯着她瞧,
“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得!又是这句!宋思南忍不住拆穿道:“老三你够了啊!凡是漂亮姑娘你都眼熟,都听腻了,能不能换一招?”
“这次是真熟!”激动的老三一脸认真的盯着她,“姑娘可是姓云?”
居然晓得她的姓氏?清泉诧异抬眸,开始打量他,快速的在脑海中搜寻过往的记忆,感觉眼前之人确有一丝眼熟,但又想不起来究竟何时见过。
老三提醒道:“你家是不是有位姓秦的嬷嬷?”
提起秦嬷嬷,清泉总算想起来了,“你是秦嬷嬷的儿子,虎子!”
许久没被人这么唤过,老三倍感亲切,嘿嘿一笑,“那是小名儿,我大名叫袁峰,你们家出事后,我爹娘也没了着落,我就去参军了。”
实则清泉也是官宦之女,奈何前朝昏君听信旁人的谗言,下令诛杀她全家,幸得郑元江路过相救,她才保住一命。
骤然提起往事,清泉耿耿于怀,心潮难平,宋思南猜测她应是想起了旧事才会神色黯然,也没细问,当即打岔道:
“他乡遇故人,也算喜事一桩。”
“可不是嘛!”袁峰喜不自禁,“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云姑娘了,没想到会在柳州重逢,当真是缘分呐!”
接下来袁峰就没停过,一直说话,宋思南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默默吃着粥,时不时的睖袁峰一眼,然而袁峰只顾和云清泉说话,根本没收到他的警示。
闲聊间,袁峰得知她要去普华寺,顿感欣喜,“我们要将彭将军的棺木送至他的老家渝州,正好就在普华寺附近,既然顺道儿,干脆一起上路,也算有个照应。”
云清泉觉得不太好,毕竟她是游山玩水,可他们却要赶路,再者说,一个姑娘跟着一群大老爷们像什么话?原先战乱时不必讲究,而今是得注意些,便给婉拒了,
“多有不便,还是分开走吧!”
心知她有所顾忌,袁峰劝道:“没关系,我们队中也有姑娘家,我父母早已不在,妹妹寄养在舅舅家,这次回乡探望,发现她身上有伤痕,才知她总是被虐打,我便将她也带在身边。云姑娘若是能同行,与她作伴,她肯定高兴。”
“这……”见她仍有犹豫,袁峰立即向身边人求助,“南哥,让云姑娘跟我们一道呗!”
先前那姑娘也是袁峰执意要带,听说昨晚出了事,他生怕南哥生气,不许他再带人,厚着脸皮来哀求,哪料宋思南并未训斥他,竟对云姑娘和颜悦色道:
“给个机会我好还你恩情,免得一直欠着,我不得安宁。”
独行一个月,确实无趣,如今遇见老乡,又是顺路,加之昨晚之事还有那诡异的刺青都令她心生好奇,她总觉得那帮人还会再对宋思南下手,思量再三,终是应承了,随即拎起包袱,准备上路。
徒留袁峰一脸懵然,紧跟在宋思南身后追问,“什么情况?她何时有恩于你?”
不意多言,宋思南只问他干粮可曾备好。
“备好了,放在小妹那儿。”袁峰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又去找云清泉打听,想知道她二人究竟如何结识。
看样子宋思南没和他的弟兄细说昨晚发生之事,大约觉得被女人下那种药丢面儿,既如此,云清泉也不会多嘴,随便找了个借口给打发了,而后随着他们一道上路。
这日下朝之后,皇帝将郑元江叫到后殿,“定山英年早逝,为国捐躯,朕十分痛心,朕已命人将他的遗体送回渝州,估摸着下个月便能送达。
朕是想着他功绩卓著,不能亏待了他,预备追封他个公爵,拟了几个号,你帮着参谋,看哪个更合适。”
两人一番商议后,最终定下“果勇”二字,以赞其果断勇猛,当机立断,才能顺利平定回部。
议罢正事,皇帝想起一事,随口问道:“前日皇后还与朕提起云清泉,爱卿可有找到她的下落?”
提起清泉,郑元江眉心微动,“有劳皇后娘娘挂怀,尚无她的消息。”
“看来她这次是被你伤透了心呐!”就连皇帝也忍不住为她抱不平,
“这丫头跟随你五年,不离不弃,任劳任怨,你就是块石头也该被暖化了,怎能如此狠心,当众拒婚?这下好了!人不见了,日后她若嫁给旁人,你可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