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琏璧便索性将手上的方巾往浴桶的沿上一搭,站起身来,不是十分熟练的将他那身沾血的衣袍给扯了下来随意的丢在了地上,只穿着纯白色的中衣,随后又半蹲了下来继续仔仔细细的擦洗着覃寒舟的身体。
约摸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一桶清澈的温水已经被染得有些浑浊不堪,萧琏璧也感觉自己半蹲着的腿有些发麻,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又盯着覃寒舟的身体看了一会儿,似乎觉得该清洗的地方也清洗的差不多了,他这才直起身将桶中的覃寒舟抱了出来,随后他拿起一旁干净的布巾,绕过对方的伤口,轻柔的擦拭完覃寒舟身上的水渍后,便大步直朝着床榻走去。
萧琏璧小心翼翼的将覃寒舟横放在床榻上后,随即又看见覃寒舟还是维持着那个滑稽的姿势,萧琏璧才想起来自己定住了覃寒舟之后竟是忘了解开,心下顿时有些心虚。
他似是不禁意的朝着床榻上光溜溜的覃寒舟开口道,“你若是答应师兄不再胡闹了,我便解开定身术。”
说罢,萧琏璧便用余光瞄了瞄覃寒舟,见对方竟是一副神游在外傻愣愣的模样,好像根本没听见他说话一般,随即萧琏璧便咳了一声,试图吸引覃寒舟的注意力。
果然,对方很快便被他的声音吸引了过来,萧琏璧便又重复了一次刚刚说过的话。
萧琏璧饶有耐心的等着覃寒舟的回答,也不知过了多久,萧琏璧便看见覃寒舟的两只大眼睛眨了眨,他便知道有戏。
随即他又耐着性子朝萧琏璧问道:“如何,若是寒舟答应了便应一声可好?”
回答萧琏璧的仍是长长久久的寂静,但萧琏璧并不着急,因为这次他的心中有了底。
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在此刻凝固了下来,唯剩下从半启的窗户之中,悄悄潜入房中的几缕清风,才让人觉得时间并没有静止。
“嗯。”
轻轻的,低低的,从鼻尖发出的模糊之音,在此刻的萧琏璧听来,却犹如天籁一般。
好险,他刚刚差一点就绷不住了,不过万幸的是,覃寒舟终是妥协了,想到这里,萧琏璧的眼中忽然闪烁出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雀跃光芒。
他和男主的第一场对峙,是他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