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着岩石坐在地上的陆沅贞闻言浑身一怔,他像是有些不可置信的回过头从岩石后面探出半个身子,朝着那声音的方向望去。
“师兄……”他呢喃出了声,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在不远处,陆沅贞下意识的就想要起身走过去,然而在他站起身正准备迈开步伐的时候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飞快的蹲下了身体又躲回了岩石后面。
萧琏璧见陆沅贞明显一副躲着他的样子,在心中掂量了一番后,沉声又道:“你若是不肯见我,那以后也不必再见了。”他说完后便立刻背过了身去,做出一副即将要离开的模样。
“不是的师兄!不是这样的!”
身后传来陆沅贞焦急的声音,萧琏璧停下了动作,听着离他越来越近的跑步声。
“师兄,不是这样的师兄你听我解释!”
萧琏璧藏在宽大袖袍中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他转过身看着离他不过四五步距离的陆沅贞,脸上的神情又恢复成了往日冷面公子的模样,“你说吧。”
陆沅贞用衣袖抹了一把脸,压低了声音道:“师兄对不起。”说完这句话他便快速的垂下了头,竟是一副不敢直视萧琏璧的模样。
萧琏璧皱了皱眉,“你做了何事?”
陆沅贞听后将头埋得更低,萧琏璧耐着性子等着对方开口,大有一副陆沅贞今天如果不将事情说清楚他便不离开的气势。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后,最终还是陆沅贞先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他抬起头,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开口道:“师兄、师兄你应该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才被师尊关在这儿的吧?”
“我不知道。”萧琏璧想了想,接着说:“但是你可以讲给我听。”
陆沅贞轻轻的“哦”了一声,“师兄还记得上次覃寒舟被丢到横尸岗的事吗?”
萧琏璧颔首,他当然记得,因为那次还是他亲自将覃寒舟救回来的,最后还被对方给咬了一口,疼的他印象深刻。
“上次将覃寒舟丢到横尸岗的事是我派人做的,而这次覃寒舟被伤和师兄你的住所被……”他深吸了一口气,“也是同一波人做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次的事情也是你派那六个人做的?”
陆沅贞听后立刻瞪圆了双眼,大声的反驳道:“不是的师兄!这次的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知道那六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琏璧动了动眼皮没说话,他在思考陆沅贞话中的真实性。
陆沅贞见萧琏璧不为所动心中更是焦急,红着眼解释道:“师兄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害你的,我当时派人教训覃寒舟也是因为我知道师兄你不喜欢他所以才想着帮你出气的……但是这次,这次真的不关我的事师兄,我不知道那几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师兄你相信我……”
他说着说着声音就不自觉的带上了哭腔,萧琏璧垂眸看着他,往日干净白皙的脸上此刻不知被什么东西染上变得有些灰扑扑的,一向亮丽显眼的黄色衣袍也被风沙吹得皱皱巴巴还沾上了土褐色的泥痕,陆沅贞整个人此刻都显得有些灰头土脸的,就像只没人要的小花猫。
萧琏璧是最看不得小孩子哭的,尽管面前的陆沅贞已经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人了,但在他这个实际年纪已经二十多的社会人看来,对方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朋友。
“别哭。”萧琏璧轻声道。
“我没没哭……”陆沅贞揉了揉发红的眼眶,抬起头直视着萧琏璧,“师兄你是相信我的对吧。”
萧琏璧对上陆沅贞满脸期待的目光,快速的将整件事的始末在脑中过了一遍。陆沅贞这番话其实疑点很多,就如他自己刚刚承认横尸岗那件事是他派人做的,但第二件事他却矢口否认不是他下的手,明明两次事件动手的都是同一波人,然而背后的主谋却不是同一个,这叫萧琏璧如何能够信服?
但陆沅贞在知晓出勤簿上的名单后,还是将那六个人毫不留情丢到悔过堂的态度又不得不让萧琏璧重新开始怀疑这件事可能真如对方所说和他并没有关系。
萧琏璧在心中叹了口气,继而道:“既然这件事不是你做的,那为何灵贤师叔会将你关在此处?”
“那是因为那六名弟子把上次我吩咐他们将覃寒舟丢到横尸岗的事情给抖出来了,师尊知道后大发雷霆,所以为了惩罚我才把我关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