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周沉知道牛泰平这人,他要是今天给沈幼道歉,一会儿沈幼也得为她那天打了牛泰平的事儿道歉。
牛泰平这人,肚子里一肚子坏水,指不定怎么折腾人呢。
但牛泰平不给沈幼道歉,陆周沉还真是咽不下这口气,索性,答应下来,语气很淡:“行。”
牛泰平愣了一下,本来他就是说说的,没想到陆周沉还真答应。
他这酒都倒了,话也说了,怎么着也不能收回了,于是,皮笑肉不笑地举了个杯:“沈小姐,那天对不住。今天,我喝了这杯酒,就算给你道歉了。”
说完,也没等沈幼说什么,自己就一口闷了。
牛泰平喝完,将杯子倒置,一滴酒没剩,喝完,挠了挠头,又自顾自点了根烟,翘着腿说:“陆总,现在,是不是也应该让沈小姐也给我倒个歉?”
语气不善。
陆周沉一时没说话,眉宇之间皆是寒意。
包间里安静了几秒。
其他包间几个认识的,过来看了看,看出不对劲来。于是,有人端着酒进来劝和:“老牛,你跟一个小姑娘较什么劲儿。是不是?今天一起吃过这顿饭就算过了。”
牛泰平也扯了扯嘴角,捏了颗花生米,扔进嘴里,又摸了摸后脑勺。
这次还真是较劲上了。
牛泰平就这么气焰嚣张地看看沈幼,看看陆周沉。
陆周沉倒不是怕牛泰平。
但牛泰平这人有个绰号,叫“疯狗”,意思就是疯起来,还真是跟狗似得,不认人。
他怕牛泰平怀恨在心,这事儿一天没过去,指不定什么时候,趁他不在,对沈幼动手。
陆周沉不可能时刻保护沈幼,这个险,他不能冒。
陆周沉也看看牛泰平,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酒,点点头:“我的人,我替她道歉。”
说完,也给自己满上,一口闷。
牛泰平点了根烟,啧啧地抽了两口,用余光看陆周沉喝完的空酒杯,弹了弹烟灰,舔了舔嘴唇,朝自己头上指了指:“陆总,瞧瞧,我这一大窟窿呢!沈小姐下手可不轻呐。”
陆周沉懂牛泰平的意思,索性又倒了满满两杯,都是一口闷。
这喝法,看得沈幼胆战心惊。沈幼看看陆周沉,在桌子底下寻他的手,想劝他悠着点儿。
陆周沉摸摸沈幼的头,让她不要担心。
牛泰平算是满意了点点头,翘起大拇指:“行。陆总您出面,咱这事儿,到今天就算真过去了。飞成的款,我也会按照原来说好的给他们结。”
牛泰平说是不计较,可款一直拖着,无非就是等陆周沉回来,看他怎么说。
今天陆周沉亲自道歉,牛泰平心里也爽快了,当下就答应,明天就把飞成的款结了。
“那陆总,不打扰您和沈小姐吃饭了。”牛泰平从座椅上跨起来。
陆周沉吃了颗花生米,闲闲地说:“不送。”
*
被牛泰平这么一闹,陆周沉和沈幼也没什么吃饭的心思了,两人出了餐馆。
陆周沉把于行叫来开车,先送沈幼回家。
路上,沈幼一直有些闷闷不乐。
陆周沉看出来了,叫于行停车:“于行,你去买瓶水。”
于行一走,车厢里,只剩陆周沉和沈幼了。
窗外月色淡得很,风也紧的狠。
陆周沉今天也有些烦躁,想抽烟,于是,摸了摸口袋,低头问沈幼:“让我抽一根,好不好?”
映着窗外的月光,沈幼看看他,知道他心里不爽。
这种低头的事儿,陆周沉就没干过几件。
沈幼抿了抿唇,抬起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朝他摊开掌心。
陆周沉立马认怂了:“不抽不抽。”
沈幼还坚持着要。
陆周沉轻咳一声,转头,朝窗外看,不情不愿地把烟和打火机拿了出来,轻轻放进她掌心里。
沈幼接过来,有些笨拙地打开烟盒,抽出一根,递给他。
陆周沉对她的行为有些摸不透,看看她,可还是接了,夹在手指上把玩着。
沈幼又试了试打火机,打出一束微弱的蓝光。
陆周沉这回明白了,侧头,勾着一抹笑意,一派风流地问:“你给我点啊?”
这人是真的生了一副好皮相,就这副随性不羁的样子,也能让人沦陷了。
沈幼安静点头。
陆周沉知道她这是讨好的意思了,哪还敢抽,立马扯下烟,拍拍她的头:“别闹。”
沈幼没作声。
陆周沉也没说话,看沈幼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打开又关上,关上又打开,又听她低声说:“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陆周沉愣了下,心紧了一下,用力揉了揉沈幼的头:“别瞎想。以后也不用讨好我,听到没?”
他不要她讨好,他只要她爱他。
沈幼听着,用力点点头。
*
周一,沈幼请了半天假,下午才到的公司,在公司门口碰到庄扬,见庄扬匆匆忙忙的,拉住他问了一句:“庄扬,干嘛去呢?”
庄扬刚才急着走,没看到沈幼,这会儿认出沈幼,着急忙慌地说:“小沈老师,你来了就好。老陈和左思卉在楼梯间吵起来了。”
“什么?”沈幼包都来不及放,跟着庄扬一起到楼梯口。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实在没写出来,抱歉抱歉。
蜜蟹拥剑,大家可以搜一下,一道古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