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问同殷烈一起站出并没有什么可稀奇的,毕竟他心中若无自己的打算,绝不会同殷烈比试。
但下一个站出的人却着实有些出乎意料,是崇修仙人座下权力最大的魏激浊,魏地的掌门。
他们祖祖辈辈一直唯晋侯马首是瞻,魏家亦是在晋侯献时从晋地分出的。
要说对崇修仙人的忠心,恐怕魏家称第一,赵家都不敢称第二。
如此的魏激浊,竟然未请示崇修仙人便站在了殷烈这边,莫不是崇修仙人本就厌倦了现今的修仙界。
的确,以现在的修仙界的确配不上仙人的风姿。
“这可如何是好,魏家掌门站出是要我们也随他站出吗?”
“还是再等些时候,崇修仙人还未发话,他不喜欢我们胡乱猜测。”
“是这般,还是静观其变吧。”
“……”场中的修士不敢随便说话,却是一个个传着声,可他们那些细微的法力,怎么可能不被崇修仙人察觉。
他只是高坐着,并不曾言语,底下诸人的动作亦不能使他为难罢了。
“修仙界这么多年都是一个样子,实在是使人有些厌倦。”魏激浊并不高大,他脸上的病气也很重,但他声音很高,说出这话来,所有人都听得到。
崇修仙人所在的修仙界怎么可能使人厌倦呢?可魏激浊大多数时候代表的是崇修仙人,他说厌倦了,或许崇修仙人也厌倦了。他们这些普通修士实在对仙人的很多意思都不懂,仙人虽易包容,久而久之,却难免有些失望。
那些传音的修士渐渐也不敢说话了。
倒是魏激浊,顺手拉起了赵家掌门赵扬清,道:“再算他一个。”
赵家掌门那古铜般的脸上写满了冷漠拒绝,却也未坐下,而是同魏激浊一起站着。
他们差不多同年出生,道号都是一起起的,扬清激浊,只要不是大是大非的问题,赵家掌门从来不说话,平日里都是跟着魏家走。
殷烈笑了声,虽然赵魏齐三家都已站出,三家在修仙界又势大,底下却还是无人敢再站出,他们等了一刻,魏激浊站累,便拍着赵家掌门的背一起坐下了。
这修仙界中的人还是看崇修仙人脸色的,崇修仙人不站,就算他手下的人都站起了,其他人也不会响应,万一是这些修士不忠,想拖其他家下水便不好了。
殷烈撇了下嘴,显然也知道这点,他走到元河洛面前,拉起元河洛。
“算元家一个。”
“等等,我还未与父亲商量。”
“商量什么,你还不懂?你父答应让你出来,又是跟我出来,便是做好了让我带你决定元家的心?”他微微弯腰,贴着元河洛的耳朵,声音低沉又有些危险地说道。
元河洛不抬头,“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你以为我带你来此是做什么,总不是让你坐在这里什么都不说。”
“我以为你知道我渴望听崇修仙人讲道,才一直想来此。”
“晋仇的道没什么可听的,元灯灼,你要是想提升法力,不如多与我待着,或听我爹殷王的法,殷地在法术的领悟上向来要比晋地强。”
“我不是想提升法力,我是想听崇修仙人的道,体会那种心境。”元河洛喃喃道。
他前些时候当着众人面说了对殷烈不利的话,这会儿有些抬不起头来。
此时鼓起勇气抬头,只看见殷烈冷漠而不耐的眼。
仿佛被刺痛般,“我元家也同意此事。”他立刻站起道。
但说完就有些后悔,只是已不能随便坐下了。
“好,再算一元地。”殷烈道,他在自己怀中掏着东西,掏出便展示在众人面前。
“宋公给我的凭信,修仙之会是关于修仙界各家的,宋公此次虽未来,却也有一份说话的资格。他信我,特将凭信交到我手中,由我决定会上关于宋地的事。如此,我决定算宋家一份。”他将那块玄色布帛展在空中,经光一照,字便全出现了,漂浮在空中。
上有大字:“会中宋地之事全由殷王及殷烈做主。”
“委实太过了,他这是早有准备啊!”
“心思当真龌龊,该不会齐地也与他勾结了,背地里想借此对仙人动手!”有人立马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