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杜鹤要自己拿的竟是一纸任职文书,长宁大夫,这可是从四品官,要是她记得没错,之前杜鹤虽有官职在身,那也只五品而已。
如今闲赋了大半年,竟然还升职了,着实让盛蕾惊讶无比。
“你以后你得了诰命,就…就了不起,睁大了你的眼睛看看……清楚,爷这官才是实打实的官。”杜鹤倒是看到了盛蕾惊讶表情,露出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来。
这大半年,在盛蕾面前,可把他憋屈坏了,如今得了势,自然是要在盛蕾跟前好生炫耀一番。
“杜鹤,倒是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有这般本事,当真是失敬失敬。”盛蕾只一瞬,便将惊讶的表情收了回去,露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望着杜鹤,虽是恭维之语,但明显是嘲讽的调调。
“你,你一介妇人,懂什么。”杜鹤在盛蕾手边虚扯了两下,这才将文书从盛蕾的手中抽了出来,眯着眼睛,将文书放在眼前,瞅了又瞅,脸上露出一副痴狂的表情。
“我是不懂,不如夫君你好生说道说道,我不就知道了。”盛蕾循循善诱,向杜鹤开口,她确实好奇,再闹出那么一大堆子事,甚至被杜元基厌弃几分后,杜鹤究竟是靠什么,才拿到这个从四品的缺。
“你想知道?我,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哈哈哈!”杜鹤手指着盛蕾说道,说完之后,更是笑得前俯后仰,嘴都快要咧到后脑勺了,显然看盛蕾吃瘪,他是十分的高兴。
装醉?
盛蕾听得杜鹤的回复,下意识浮现这个念头,可杜鹤呼吸间散发的那股浓浓的酒味,却又不像作假。
“不说便罢了,反正我也不想听,李嫂送客。”盛蕾面无表情的看着近乎笑岔气的杜鹤,淡淡开口丢下一句,转身就要往屋里走。
“走什么,别走,别走我就告诉你!”看到盛蕾要走,杜鹤笑声顿止,忙唤住盛蕾,脸上浮现出几分得意至极来。
盛蕾脚步停下,侧身望向杜鹤,却是不开腔。
“因为这七公主她,就是横在我爹心中的一道坎,过不去坎。所以我赌了一把,输了,也不会有什么事,但要是赢了,便能重新得回我爹心。你,你明白了吗?”杜鹤大着舌头,含糊不清的向盛蕾解释道,解释完之后,却又露出了一脸鄙夷的表情,伸出手指头,在盛蕾的眼前晃了晃。
“你不明白,你怎么会明白呢,你想不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氏,你求我啊!你来求我,我就告诉你。”
现在杜鹤,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只他却低估了盛蕾。
“不必了!李嫂送客。”盛蕾看白痴一般的看着杜鹤,朝李嫂吩咐了一句,随即头也不回往屋里而去。
杜鹤虽只提了只言片语,只是事有因果,盛蕾一瞬间,自然也就想通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初钟氏离府那日,杜鹤横刀指向七公主,她还道杜鹤的这渣男还有半丝血性,一分可取之处,如今看来,他全然就是个自私自利,阴险狡诈的卑鄙小人。
杜鹤说的没错,七公主就是杜元基心中的一道坎,他杜鹤就是借着这道坎,挽回了本因为嫁妆之事,对杜鹤失望至极的杜元基。
而其后,杜修然的安然回府,因井姹引起的盛安侯的牵连,如今杜温瑜高中榜眼,以及她所不知道的各方打点,一切一切的契机,这才有了杜鹤今日的任职契书。
终究还是她小看了杜鹤,本以为这大半年里杜鹤只顾着和钟氏偷腥,没想到,杜鹤竟然还办成了这么大的事。
那接下来?
钟氏!这钟氏就是一朵常开在杜鹤心头的白月光,如今天时地利人和,以杜鹤这怜香惜玉的性子,自然不愿再让钟氏在庵堂里度日。
如此,他定会使出浑身解数,让自己开口同意让钟氏回府。
可如今,虽杜鹤还未知晓,但他二人,却是实打实的,已经和离,婚嫁之事,再无瓜葛,她其实可以说,已经没有权力阻止杜鹤接钟氏回府。
而且此事只要杜鹤上府衙一问,自然可知。
只,就让钟氏这般轻易回来,那原身所遭受的苦楚,又让谁来赎罪,盛蕾如何肯甘心,一时间,盛蕾陷入纠结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