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也好,想来有穆伯在,这和莫府周旋之际,莫府,也须得忌惮一二。
一行人,随着莫齐氏一路进了前院之内,莫老爷这会也已是得了传信,在门口等候,彼此见礼之后,这才入得屋内。
“杜夫人,昨日之事,是小儿唐突,我这当爹的,再这里,替他向夫人您,赔个不是。”待众人落定之后,莫老爷一脸郑重之色站起身来,走到盛蕾跟前,一脸愧疚的向盛蕾行了一礼,并向盛蕾致歉。
“莫老爷,你这话便是严重了,我虽是一介妇人,可也是言必出,行必果,既然我昨日已说不过不再追究令小儿唐突之过,便是不追究,今日此番前来,却是有另外的事,需要和莫老爷及令夫人商议一番。”
盛蕾不想再提昨日之事半句,自然是以宽宏大量之态,一言蔽之,转而将话题引向了她特前来莫府的目的。
莫老爷闻言,脸上恰时浮现一抹轻松之态,他扭头望了一眼莫齐氏,自然也是看到了莫齐氏脸上的如释重负,他折身返回原座落下,这才略带几分疑惑,向盛蕾开口问讯。
“那,敢问杜夫人今日此来,所谓何事?”
“我不是喜欢拐弯抹角之人,既然如此,我便与二位开门见山了。”盛蕾的目光淡淡的扫了莫文康一眼,这才开口,“你府上莫文康莫少爷,与我家斐姐儿暗曲相通,以致于我家斐姐儿现已有身孕月余,我杜府的意思,既然事已至此,不如二府,便结为亲家之好,不知你二位对此事,有何看法?”
“这,怎么可能!明明才一次,怎么可能一次就中。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这这……”
莫老爷和莫齐氏还未来得及质疑,莫文康猛的一跳脚,从座位上蹦了起来,下意识里脱口而出,却是不打自招了起来,等言出口时,见爹娘扫视过来的目光,这才觉得觉着不对,忙是收住嘴,一脸心虚的想要解释,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含含糊糊到最后,也只能放弃。
“既然莫公子已经承认,到是省下了对质的时间。二位,怎么看?”盛蕾来之前,本还特意自杜斐斐处那里拿了莫文康赠予其的信物,如今看来,却是连用上的机会都不必了。
莫老爷看着莫文康,只觉得老脸都被丢尽了,这世上哪有好儿郎,引诱闺阁女子行那等暗曲之事,这坏的,可不仅仅是莫府的名声,这要是传出去,以后那家的公子小姐还敢和莫府小辈交往。
只也是盛蕾那句话既然事已无回旋的余地,再是责骂莫文康也是无用,还是好生商量一下,此后的周全之策,才好。
“是我夫妇二人教子无方,这才让文康唐突了贵府小姐,只事已至此,我等也只能尽思周全之策,好在文康尚未婚配,如今也算是配得上贵府小姐。”
“这话的意思,想是二位也同意了这门亲事?”盛蕾再度确认道。
“我莫府,愿为文康聘娶杜府小姐为妻。”莫老爷满怀羞愧的点了点头,言辞切切,承诺下来。
“好,那我们便开始商谈婚事,斐姐儿不愿落胎,所以我的想法是,最好在下月,便替二人完婚,以免斐姐儿到时显怀,二人以为如何?”盛蕾点了点头,半分也不耽搁,直接向二人提起了婚期。
“这,莫不太赶了些,而且,时间太紧,只怕会惹出闲话,坏了府上小姐的名声。”这下月,可才紧余了了数日,且不说什么事都没准备,这紧赶慢赶,只怕到时,杜莫两家怕是要沦为霍京百姓,茶余饭后的调笑之资。
她莫府还是好些,毕竟怀孕的是杜府的小姐,只怕到时……
莫齐氏露出些许不安的神情,向盛蕾道,这虽说结婚是易,可若成亲之后,被人闲言饭后,只怕便是出府也难,更别提与京中众眷交往了。
“此事,我已有对策。”盛蕾自然也是考虑到了此间诸事,她思量想去,却有一法,可作弥补。
“今夜后,贵府可传出文康公子身染恶疾,三四日后,药食罔然,便是太医诊治,亦是无力回天,莫夫人去寺里烧香祈福,得大师指点,可寻一女子冲喜,生辰八字和婚期,待我选定由何人出任大师之职,我便会送到府上,介时你可持大师之预,广散霍京之内,然你夫妇二人,为子活命,上门恳切此桩婚事,到时我看在尔等拳拳爱子之心,答应这桩婚事,待成亲后,文康公子,得冲喜之力,便可康复。”
对于这种世俗礼教,想来也只有这种怪力乱神,能得以相冲,而这也是盛蕾,能想到的,将斐姐儿未婚有孕之事,降到最低影响的办法。
“妙,甚妙!”莫老爷一抚掌,脸上也是露出几许喜色,这样一来,只怕谁也不会去追究杜莫二府为何这般急赶着成亲的缘由了。
既然莫老爷和莫齐氏都同意,一切就都好商量,盛蕾对其二人缓和了脸色,只望向莫文康时,虽是言语温和,可言辞中的威胁之意,却是太过明显。“所以,再成亲之前,之前还请二位,将文康公子看好了,若是成亲之前,有人看到文康公子活奔乱跳出现在府外,可就别怪我杜府给令郎一点教训了。”
“还请杜老夫人放心,此事绝不会有半点差池。”莫老爷狠狠的瞪了装着一脸无辜目光的莫文康,然后向盛蕾保证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恭候府上的好消息了。”盛蕾点了点头,该说的都说了,剩下来只需尽力行事,便无差池。
而她接下来的事宜太多,也就不必在此耽搁了。
“我送夫人。”莫齐氏见盛蕾要走,忙是起身,走到盛蕾身边搀扶相送。
既已要成亲家,盛蕾自然不会拒绝此意,二人相携出府,端的是亲热之态,倒是让莫文康着实郁闷。